旧疾,时常咳血,在冯小俊和柳依丹的力劝之下,回返“锡安城”,寻求医治。
同年,邹启东、白志勇一行人历经艰辛,终于在米仓山一处隐秘山洞中,找到了形容枯槁,宛如野人般的赵旭军。此刻的赵旭军,因修炼的是刚猛无俦的外家横炼功夫,在长时间不间断的高强度战斗下,生命本源已然严重透支,令人心痛不已。
“旭军哥!跟我们回去吧!你的身体……”邹启东声音哽咽,虎目含泪。
赵旭军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北境未平,何以家为?我赵旭军,尚能战!”
两人苦劝无果,赵旭军固执如牛。邹启东与白志勇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心一横,趁着赵旭军运功调息的间隙,暗中出手,将其强行制住,用特制绳索捆绑结实。随后,由白志勇暂时留守北方,继续清剿残兽,邹启东则亲自押送赵旭军,星夜兼程,将其送回锡安城,强制休养。
大丰十五年,春风微拂,游走于岷山地界的陈志恒,杀尽荒狼,他仰天长啸,继续南进,向着巩崃山脉进发。
在那里,他意外地碰到了已有身孕,却依旧独自坚守此地的徐少兵夫妇。
三年的生死相依,三年的朝夕相处,徐少兵和邓沛儿情根深种,在那纯洁无瑕的四姑娘雪山见证之下,私定终身,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陈志恒凝视着眼前满脸风霜,眼角布满细纹,再无半分昔日少年青涩模样的徐少兵,心中百感交集,沉声劝道:“徐少兵,弟妹她……已有身孕,此地凶险,你还是尽快带她返回锡安城,那里更安全。”
徐少兵转头,望向简陋帐篷内,邓沛儿恬静的睡颜,眉宇间写满了忧虑与不舍:“我若走了,此地防线便会出现缺口,高原上那些饥饿的荒兽,便会源源不断地涌下山,再次闯入川西腹地……”
陈志恒闻言,猛地一拍自己坚实的胸膛,发出咚咚闷响,斩钉截铁:“不是还有我陈志恒在吗!这里,交给我!”
“可是……”徐少兵仍有迟疑,他深知高原荒兽的恐怖。
陈志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打断了徐少兵的话:“放心吧!我‘荒狼杀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那些畜生,来多少,我杀多少!”
徐少兵深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陈志恒坚定的眼神,终于重重点头,向陈志恒郑重行了一礼:“那好吧,此地,就拜托你了!陈兄大恩,徐某铭记在心!待沛儿顺利生产之后,我徐少兵,必定回来,你……务必等我!”
陈志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催促道:“安心去吧,婆婆妈妈的,这里有我,万无一失!”
翌日,天光刚亮。徐少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邓沛儿,迎着初升的太阳,踏上了返回锡安城的漫漫长路。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残霞满天。徐少兵路过一处荒凉山坳,此地,正是钟枫壮烈牺牲之地。
空气中,似乎还隐隐回荡着钟枫临终前那带着无尽期盼与遗憾的声音:
“少兵……当那盛世来临,一定要记得回来带我回去看看啊!”
徐少兵脚步猛然顿住,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沉默良久,而后缓缓蹲下身,从战袍下摆撕下一角,用那粗糙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抔染血的热土。
“钟叔……”徐少兵的声音嘶哑,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徐少兵,来带您回家了!您亲自来见证这盛世的来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