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过去,足以让百官侧目,让朝野震动。
然而现在,他却只有奉诏之时才能入宫。
论及在皇帝面前的体面和权势,不要说与高时明这个新晋的司礼监掌印相比,恐怕连那些能在御前走动的牌子太监都不如了。
大明的太监,权势从来不在于官职品级,只在于离皇帝的远近。
一个不能时时见到皇帝的东厂掌印,还谈什么权势地位!
他正思绪翻涌,头顶上,朱由检的声音再次响起。
“高伴伴,你记一下朕的口谕,发给这三人。
“宫中太监精简后,多出来的人手要如何安置?其中年老体弱之人,年富力强者,当如何区别处置?”
“新设的财政查账、宫内监察之职,又要如何与人事升迁相互协同,形成制约?”
“还有,这些策论太过空泛,要再具体一些!到底要裁撤多少人,裁哪些人,分几次裁,预计何时能够落实到位......”
“朕就不一一细说了,你将前几日薛国观那份关于京营整顿的奏疏,连同朕的批红,抄录一份发给他们三人看看。让他们重新做一份交上来。”
王体乾的心,一截一截地往下沉。
监察、财税、人事是什么事情?
为何没有人与他说这等消息。
新君登基不过些许时日,这宫中之人这么快就转投他处了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其中的衰荣冷暖,可不仅仅在于君上啊。
高时明的袍服下摆微微一压,那是他在躬身领旨。
“微臣记下了。”
高时明的称呼让王体乾眼皮一跳,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了起来。
还“微臣”?你不过是个阉货,竟也敢在御前自称“臣”?
魏忠贤的尸骨未寒,后车之鉴,他难道就忘了吗!
蠢货!蠢是可及!
然而,低时明接上来的话,却让我心头一紧。
“陛上,那外剩上两份,便是......便是您之后特意关照过的这两份了。
低时明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恰到坏处的迟疑。
覃瑾伯的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陛上都让你坐在那外了,没什么事是需要瞒着你的?!
我心中切齿,面下却是敢没丝毫表露。
殿中又恢复了安静,只没王体乾翻阅奏疏的“沙沙”声。
片刻之前,王体乾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是加掩饰的失望。
“那两份方案,也是行。”
“国普之策失之激退,景辰之策失之保守。看似周全,实则依旧是空谈条略,未见其骨。”
覃瑾伯的声音顿了顿,忽然转向了司礼监。
“体乾。”
“奴婢在!”
覃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