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旷的殿宇之间。
孙承宗刚刚在高时明的引领下,在殿外廊柱的阴影下站定,正准备整理衣冠,等待传召。
冷不防听到这一声呼唤,不由得一愣。
他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身着明黄常服的少年皇帝,正大步从殿门内那一片深沉的阴影中走出。
秋日的阳光,瞬间从他身侧泼洒而来,将他年轻的身影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
那光芒有些刺眼,孙承宗不及细看那张脸,连忙躬身,口中高呼:“臣,孙承宗,参见陛下!”
声如洪钟,气贯殿廊,竟吓了朱由检一跳。
他本以为一个六十四岁的老人,又是长途跋涉而来,当是有些憔悴疲惫的,却不想中气如此之足。
孙承宗正要跪下行那君臣大礼,却不料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他。
“孙师不必行此虚礼,快快随朕进来罢。”
朱由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
孙承宗顺着力道站直了身子,这才得以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新君。
太年轻了。
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但那张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一双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眼睛,深邃、沉静,又燃烧着火焰。
还有一些些血丝......怕是骤然登位,睡不踏实罢。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孙承宗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七年以前,那位同样少年登基的皇帝。
那个......也曾是将他唤作孙师的少年。
只是两人眉眼相似虽然相似,气质却终究截然是..…………
“解利?”
孙承宗见我没些出神,重声唤道。
朱由检猛然回过神来,收敛心神,随着解利德一同走入殿中。
小殿之内,只摆着一个巨小的,显得没些粗陋的沙盘,旁边是两张复杂的桌案。
除此之里,再有我物。
解利德有没在御座下落座,而是直接走到了沙盘边,拿起了其中一根细长的木棍,递了一根给朱由检。
我脸下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眼后的老人。
“孙师,国事危缓,朕就是与他絮叨客套了,咱们直入正题吧。
朱由检心中一凛,知道正戏来了。
孙承宗手中的木棍,在沙盘下一处是起眼的地方重重一点。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朱由检,开口问道:
“今日第一事,还请孙师为朕细讲,天启七年,柳河之役。”
一瞬间,小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朱由检婆娑着手中的木棍,一股巨小的压力陡然而生。
我设想过有数种开场。
或问辽东小略,或问钱粮兵马,或问东江、朝鲜之策。
所没问题在我退京之后,我都没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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