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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烬有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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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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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悄然握住手中长枪,又把脑袋埋低了点。

    她心底紧张,却听见台上的少年轻松地笑了声:“是么?”他转头问底下众人,“你们见到越姑娘了?”

    四下的士兵们很上道,齐齐应声:“没有啊!”

    “没见到!”

    “场子里哪有什么越姑娘,分明只有咱慕将军麾下的弟兄们嘛!”

    场外的妇人们一时迟疑:“可是……”

    这时,方才被吓晕过去的持刀汉子也醒了,惺忪听见几句,就要稀里糊涂地给弟兄们帮腔:“可是什么可是,都说了,只有咱们慕将军的人!”

    “这回我没说错吧,将军……”他晕乎乎爬起来肘顶了下慕相玄。

    “在这场子里的,都是你的人!对吧!”

    慕相玄神色微动,目光落到那顶摇晃晃的灰银头盔上,抿着嘴角不吭声。

    妇人们瞧着问不到什么,演武场内白花花黑红红的赤膊汉子又实在碍眼,都没了心思再耗下去,匆匆行了礼就往别处去寻人。

    越清音长舒一口气,也懒得管高台上怎么又吵了起来??好像是几个老兵在捂一个头晕汉子的嘴,咬牙切齿说着什么“再胡言乱语,小心将军又揍你”??只管丢开捡来的长枪,猫着腰就要往外溜走。

    自由来之不易,今日她有大事要做!

    谁知演武场的栅栏门还没迈出,她的颈后就多出一道收紧的力度,似乎后领被人拉住了。她被?得步子一顿,再走也只能原地踏步。

    越清音没回头,倔强地继续踏步。

    慕相玄提着她的领子,徐徐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低头看了眼,笑了:“侧面看,确实很像越姑娘呢。”

    *

    演武场外西南角是片长满野草的空地,稀疏零落种着几株桃树,婆娑树影下走着一高一低两道人影。

    “去哪儿?”越清音抬起头,向着前方熟悉的清劲背影,不情不愿地问。

    再走就要到头了。

    二人面前是一座低矮的院子,院墙有被炮竹焰火燎过的痕迹,砖石黢黑,越过院墙,依稀能瞧见里头三五间硬山顶的灰瓦房。

    越清音眸光晃动,思绪逐渐飘远。

    年幼时,她曾与同伴们在这座小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几个小人成日读书习字,绕着庭院与井栏追逐玩闹,春采花秋摘果,可以说形影相伴,寸步不离。

    那时慕相玄耳疾更严重,十句话有八句都听不清,还是她陪着他,一朝一夕慢慢练会了读唇语。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幼时的无忧无虑只持续到某个蝉鸣聒噪的季节。

    那年大伙儿像春苗抽条,不约而同拔高了身量。

    她开始学着将稚气的垂髫换成少女的发式,惦记着要练好马术,盼着能与同伴们一起打马过雪山草原。然而,慕相玄却突然得了疯病……

    他不仅成日恍惚走神,还开始半夜练剑不肯睡觉,好像梦里有鬼追他似的。后来更是喜洁到令人发指,不许别人碰他也不许别人碰她,时常一天要冲两三次冷水澡,她甚至撞见过他大清早刚睡醒就闷声不吭去洗衣物……

    这家伙似乎病得不轻,没多久就去找她爹商量,直接从大伙儿同住的院子里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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