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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烬有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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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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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清音闷闷不乐地撤开手。

    她听出了在劫难逃,心想,今早那道乾下坤上的卦象真是不准。说好了阴阳交泰,万物通顺,宜于出行呢?

    现在好了,白忙活一场,只能被人捆回去,不然就要挨军棍……

    谁知捆绳没有到来,头顶反而传来一道金属的轻敲的力度。

    副将的银质通行令牌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她一抬眼,又轻盈地落到她的手心里。

    上头的“慕”字亮闪闪的。

    “你拿着,就当是我出去了。”

    逆着草场的光,少年朝她笑:“你早些回来,让我少挨几棍,好不好?”

    *

    越清音脸颊粉扑扑,跑出越柳营东南门。

    “叫我好等。”有位高瘦俊俏的胡人少年走过灌木丛,牵马迎上来。

    他抛给她一根马鞭,发辫间铃铛叮玲玲地响。

    “不是说你爹撞邪了很不对劲,非逼着你背《女诫》,事出反常必有妖,叫我早些出来陪你打听消息的么?”

    乌维言上下打量她的装束,挑眉道:“我还以为你没跑出来,被人捉回去了。”

    “怎么可能,”越清音干脆翻身上马,骄傲地昂昂脑袋,示意他看腰间的令牌,“你瞧瞧,这是什么?”

    乌维言定睛,不敢置信,凑近了再看,立即嫉妒得红了眼:“相玄的……凭什么啊!”

    胡人少年愤愤甩了一鞭:“都是一块儿长大的,我还与他出生入死,他却从来不肯给我令牌,摸一下都不给我摸!”

    越清音晃晃随意束起的长发,得意地哼哼两声。

    “他为何总是这样偏心眼?”

    乌维言策马追在她后头,不依不饶:“一碗水端不平,他到底什么意思?”

    清风拂面,马蹄踢踏,越清音却收敛起笑意。

    “他……”

    刚才发生的事情缓慢浮回脑海。

    越清音抿抿嘴角,慢吞吞说道:“我方才同他说了……我明白他的心意,但我不能答应他。”

    乌维言瞳孔震晃:“啊?”

    等等,你俩什么时候有的什么心意?

    越清音垂下目光,落在腰间的影青荷包上,想起方才道别前的一幕。

    慕相玄掂了掂她干瘪的藕粉小荷包,将他自己那鼓囊囊的荷包与她换了,玩笑道:

    “这身军营夏衫穿得空荡荡的,可见越将军清贫,都把将府的姑娘饿瘦了。”

    当时越清音懵懂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他的衣衫,听见他叫她拿着荷包去多买些吃的……

    她恍惚想起他那句“关系变化……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仿佛在刹那间不经意抓住灵犀,猛然开悟,不自觉揪住他袖子。

    慕相玄微怔,发现她逐渐泛红的耳尖,只觉心底血液开始沸腾,咕咚咕咚地响,好艰难才听清她羞怯的声音。

    “相玄,你是不是……”

    他努力镇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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