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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烬有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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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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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身着红衣的少年蹲踞上墙头,燕子般凌空一翻,衣袂起落间,已经稳稳站在了她的院子里,连半片尘土都未惊起。

    整套动作连贯自如,堪称行云流水。

    越清音默默地想,他穿这身红衣的模样,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慕相玄单手搂着件披风,打量格外昏暗的院落,一眼看见屋檐上的少女身影。

    他有些意外,快步走到檐下:“怎么不等我,你自己爬那长梯不害怕么?”

    借着月光,越清音看清他眼里流露出的关切之情,真挚得不似作假。

    她无声迎对良久,才轻轻开口道。

    “我幼时学走路,是在十丈高的城楼上学的,怎会害怕区区九尺长梯呢?”

    慕相玄哑然一瞬,失笑道:“是我关心则乱了。”

    他连梯子都懒得用,随手搭住墙沿,靴尖借力一蹬,就跟猫儿似的轻盈翻上了屋檐,还能分心与她说笑。

    “我险些忘了,以前听老兵们说,你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还有胆子在城楼的齿锯上翻跟斗,将值守的众人吓得差点晕厥。”

    越清音听见披风抖开的声音,随后带着少年体温的披风笼上她的肩头,绵软的系带擦过下颌,些微发痒。

    慕相玄蹲在她身前,给她系上系带。

    他心情颇佳地逗弄面前的少女:“幼时无惧飞檐走壁,长大后却连走夜路都要有人陪。”

    “你说,一个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呀?”

    越清音怔然望着他眼底的笑意,熟悉万分,能让她轻松回忆起过往他对她的种种关心爱护,也让她难以质疑他对她的情谊。

    然而??

    “越姑娘,这道圣旨,是慕将军亲自求来的……”

    年迈礼官的话语字字清晰,犹然在耳,就像在纯白纸面上压出一道折痕,渐有深化撕裂的迹象。

    怎么可能呢……

    她心神不宁,只想抹平纸面的折痕,抓着他的话语喃喃道:“一个人,不该有这么大的变化的……”

    慕相玄系好系带,掀袍坐到她身边,亲昵地对她笑道:“若非我亲眼见到,我真是不信。”

    越清音轻声呢喃:“我也不信。”

    他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让她嫁给肃王呢……

    风清月朗,两人并肩坐到翘起的鸱吻下,能从此俯瞰大片草场夜景。

    郭家的喜宴已经装扮就绪,一串串圆润喜庆的红灯笼罗列在屋前檐下,就像落到人间的星河。

    身边的少年姿态放松地展开长腿,她却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小小一团。

    越清音是藏不住事的性子,心底的线头毛毛糙糙地翘着,她按不下去,索性改手揪住它。

    她决定问个明白,转身唤道:“相玄……”

    “清音。”慕相玄刚好开口。

    他远眺着草场南侧的祭台夜影,轻轻扬起嘴角:“从前读过诗歌,时人称赞窈窕淑女,总爱写君子的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我少时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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