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态,右手掐指,飞速推演起来。
不过短短数息,他的脸色便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至极。
「岂有此理!」
他失声低语,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命定的师父——竟然不是我?我与他,只有传法之缘,并无师徒之分?」
这怎麽可能?!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人算计的恼怒,是哪位道友在跟他开这种玩笑?!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卷道脉法篆,一看之下,更是惊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只见在那法篆之上,「姜忘」二字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浮现,金光流转,烙印其上。
而且已经上报太上道脉,被记名了!
想删都删不掉了!
吕洞宾只觉得一阵头大。
「罢了罢了」他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只能亡羊补牢。
他提起朱笔,在那已经无法更改的「姜忘」二字前,飞快地添上了「记名」二字。
如此一来,姜忘便只是他纯阳一脉的记名弟子,而非真传。
日后若再拜入他人门下,于礼法而言,也就不算什麽大事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小子到底是什麽来头?
姜忘看着吕洞宾脸上那由狂喜转为惊,再由惊转为青白的精彩表情,心中不由得「咯瞪」一下。
「师父,可是出了什麽意外?」
吕洞宾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却差点把他坑进天大因果里的「好徒儿」,眼神变得格外复杂。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法篆,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罢了,罢了。天数如此,强求不得。」
但是也需得结下善缘,让自己都推算不得的来头,来日自己遭逢不测,今日善缘,说不得能成他日善果。
他看着姜忘,神色复杂地开口:「小子,我不能收你为真传弟子。」
「为何?」姜忘心中一紧。
难道刚才的希望都要落空了?
「天机显示,你命数之中,真正的师父另有其人。我与你,只有传法之缘,并无师徒之分。」
吕洞宾没有细说其中的凶险,只是摆了摆手,「我若强行收你,便是逆天而行,于你于我,皆非好事。」
「不过,方才法篆已将你名录入太上道脉,我便做主,收你为我纯阳一脉的记名弟子。」
「如此,日后你再拜他人为师,于礼法而言,也说得过去。」
说罢,他引着姜忘在石台边重新落座,道:「既已记名,便该传法。你且坐好。」
吕洞宾盘腿坐于高处的青石上,姜忘则依言,在他下方的石台上盘膝坐定。
「你如今所修的功法,虽也能锤炼性命,但其根基,重术而非道,于性命修炼上,终究算不得精湛。」
「今日,我便传你我纯阳一脉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