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朝服的领口仍未系紧,露出颈间因急奔而沁出的薄汗。
车夫在外被百里沙华的冷喝吓得猛地攥紧缰绳,车辕因用力出“吱呀”
呻吟,幸好百里沙华也没在意外面的情况,车夫就扬鞭继续赶车了。
“你可知方才差一点就死了?
竟敢拿身孕当幌子,皇后若真让人剖了你的肚子验胎,看你如何收场!”
元清正咳了两声,手帕上沾了点浅红,却笑得更欢:“王爷急什么?
太医都诊过了,可不是幌子。”
她故意扶着腰腹,身子微微前倾,间素银簪子垂下的流苏蹭过百里沙华的袖口,“倒是王爷,明明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为何还要认下?”
马车上的帘子被风卷起,照亮百里沙华骤然绷紧的下颌。
她别过脸,盯着车帘上的竹影纹路,声音硬邦邦的:“不过是为了堵皇后的嘴。
你若死了,本王要是再找那么好用的刀就不容易了,麻烦。”
“哦?”
元清正拖长了语调,指尖轻轻戳了戳百里沙华的手背,“可方才王爷冲进殿时,眼眶都红了呢。”
她凑近了些,温热气息拂过百里沙华耳畔,带着淡淡的药香与血腥气,“莫不是……王爷爱上奴婢了?”
百里沙华猛地转头,心里冷嗤,面上甚至是鄙夷的神态都不遮掩了。
她瞪着元清正含笑的眼睛,喉咙滚动了两下,突然嗤笑出声:“爱?
小芬,你未免太自作多情。
本王只是不想苦心经营的棋子,被皇后随手碾碎罢了。”
说罢,她抓起一旁的狐裘,狠狠甩在元清正身上,“安分点,别再耍花样!”
元清正裹紧狐裘,望着百里沙华耳尖的薄红,眼底笑意更深。
她知道,这只嘴硬的狐狸,终究是上钩了。
别管男人女人,上位者,总是会有那么一些自恋在身上的。
觉着自己魅力四射,就会有人对他们有所图谋。
这样,展示自己的“目的”
反而比其他手段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