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知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因长期握枪而变形,掌心布满老茧,“可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那就去找答案。”他说,“不是所有问题都有解,但你可以一直问下去。”
夜风拂过屋檐,铜铃轻响。一只风筝不知何时挣脱了线,歪歪斜斜地飞向星空。D-7仰头望着,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不是痛,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久违的轻盈??像是终于卸下了某个背负多年的重担。
她转身回房,取出背包里唯一一件私人物品: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已被海水泡烂,但仍能看出三个孩子的身影。中间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举着贝壳大笑,左边的男孩搂着她的肩膀,右边的女孩则害羞地躲在后面,只露出半张脸。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们说好,谁也不准先长大。**
她摩挲着那行字,久久未语。
第二天清晨,她背着包离开了盲校。没有告别,也没有回头。山路崎岖,雾气弥漫,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但在她走后的第三天,渔民们在海边捡到了一只漂流瓶,里面塞着一页撕下的盲文纸。
陈默亲自去取了回来。指尖划过凸起点阵,他读出了那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们听到新的歌声,请替我告诉她们:我也数到了七。**
他将这张纸夹进了《植物图鉴》的最后一册。书架上的伪装册子已经增至三十七本,每一本都藏着一段未曾言说的心事。他知道,这些终将成为未来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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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海渔村的孩子们开始自发组织“声音收集队”。他们每天清晨沿岸行走,拾取被浪冲上来的碎片:锈蚀的金属片、破碎的玻璃、扭曲的电路板。只要敲击它们发出声响,就会有人闭眼聆听,然后写下脑海中浮现的画面。
一个八岁的女孩说她听见了妈妈哼童谣的声音,尽管母亲早在她出生前就因“情绪不稳定”被送往归零塔。
一个少年坚持认为某块塑料片里藏着兄弟临终前的道歉,为此他连续三天不吃不喝守在海边。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支队伍,甚至有老人拄着拐杖赶来,只为听一听几十年前逝去爱人的脚步声。
而在内陆某座废弃广播站,一台老旧发射机突然自行启动。天线摇晃着刺破云层,向全频段发送一段循环音频。内容只有三分钟,却是全球各地陆续接收到的同一段录音:
>(沙沙声)
>
>“喂?有人在听吗?”(庄小满的声音,年轻而颤抖)
>“阿阮说这台机器只能录一次……所以我得好好说。”
>“陈默,你还记得我们偷吃的那根冰棍吗?你说要赔我,结果三年都没还。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想要钱了。”
>“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们了。”
>“如果哪天世界好了,请替我去吃一碗甜汤圆。要加桂花糖浆的那种。”
>“还有……别忘了抬头看星星。我一直觉得,星星是天上的人眨眼睛。”
>(长久的停顿,呼吸声清晰可闻)
>“阿阮说我?嗦。可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