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眉眼模样,眼神渐渐迷蒙。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但愿你真的能这样。”
马车渐远,终于隐没在重重亭亭阁楼之中。无法起早的扶风光曦,此刻正站在明月居的一处假山上,那假山极高,上面遍种桃花,清风吹来,姝姝而动,山上有一座檀木亭,匠心独运,造的十分精巧。
扶风光曦一身白金色长袍,头戴金冠,手弹奏着古琴,曲调嘴边,几次想要弹奏,却终不成曲。
浮云淡淡,笼罩着下方的万千楼台,还有远处的一行车轴,拉起了淡淡烟尘。
“阁主!”
扶风泽逸快步走上假山,面色是少有的凝重,沉声说道:“阁主,早朝有事,阁主快去看看吧。”
扶风光曦转过头来,脸上再无方才的清淡温和,他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沉声说道:“何事?”
扶风泽逸也是神色严肃,眉头紧锁,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净绝的和亲公主出事了。”
枫华历八月十三发生的这件事,其内在的复杂性和各方势力面对此事的态度,注定了此事在后日成为了最大的一件无头惨案。
然而,幕后阴谋正在逐步拉开,这种想法注定是不现实的,因为就算是在当时,能够真的洞悉一切的人也并没有几个,就连处在漩涡中心的当权者,也是随波逐流的观望试探。
但是,却无人可以否认,正是那一日所发生的一切拉开了枫华阁主大婚的这场序幕,随后,一场腥风血雨洗劫了古老的枫华城,好似一场闹剧般。
以这样乌龙的方式将多年安逸的枫华百姓们拉进了四方之地的这出大戏之中。
很久之后,精绝史书上记下了这样一段血泪斑驳的话语:
“腊月初无,精绝嫡亲公主须卜婉儿,于精绝宫外寝殿之内被人奸污,死者于死前高呼精绝之口号,相继哗然,一时间,呼响彻四方之地,横扫整片大地。”
空旷的紫金大殿上,站满了枫华的长老们,尊主扶风法若高坐在金碧辉煌的重重暗影之中,年过四旬的尊主仍旧风华正茂,留着妩媚指甲的灵活食指,轻轻向外一挑,将发丝拨至耳后,再配上一个轻微的甩头动作,这一连串的迷人的姿态,优雅而淡然,惬意又舒畅。
虽然貌似二十多岁的姑娘,但她却早已没有年轻人的锐利和戾气,好似深渊古井,幽幽的反射着外面一切探询的目光。
一名七旬长老怆然跪伏于地,大声说道:“精绝胆大包天,无视我枫华威严,以区区一弹丸之地蓄意挑衅四方之地正统,若不是以雷霆之力加以训教,我枫华威严何在?我枫华何有和面目立足于四方之地?立足于圣灵之列?”
此言一出,众人争相应和,却见一名年轻的长老出列,言辞恳切的说道:“枫华此时正与四方一派城池开战,属下以为枫华实不宜冒然加入战争。”
那名七旬长老顿时大怒,勃然喝道:“!你口口声声不宜出战,到底有何居心?我枫华立载万年,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旦此事在四方之地传开,枫华将如何立足如何自处?你一味袒护精绝,可是和精绝私相授受,有不可告人的往来?”
“尊主!”一声哭号声顿时传来,另一名白发苍苍的长老悲声高呼道:“奇耻大辱,亘古未有!先祖枫华,历时万载,以圣灵立国,以儒雅治城,以传承平天下,以教化服四方,堪称四方之首,何曾被人如此挑衅,此风若开,我枫华颜面扫地,愧对友城,城颜羞愧啊!”
那年轻的张丽丽上前一步,激动的说道:“尊主,精绝公主被侮辱一事疑点重重,我们不能只凭净绝官员的一面之词就倾尽之力参与到他国的内乱之中!”
“奸佞小人,于紫金大殿上还敢胡言乱语,净绝公主的名节何其重要?阁中的嬷嬷已经验明正身,精绝嫡亲公主刚刚与我枫华定下婚书,如今在枫华境内,甚至是在城都之内被人侮辱,我等难辞其咎!若是不给精绝一个交代,要如何收场?难道只凭你三寸不烂之舌所言的疑点重重吗?”
“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并没有说不对此事加以惩办,属下只是怕我们操之过急而落入有心人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