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鸢便漱了口扑到床上去,雷鹭却说自己还不困,随着母亲回去了。
等到雷鸢在外祖母这边歇过晌回到家来,却发现母亲和二姐姐都不在。
一问说二小姐到街上去了,大约是哪家铺子又出了新鲜吃食。
甄秀群则去了二舅太太那边,雷鸢知道母亲和二舅母姑嫂两个如亲姐妹一般,此番必然是去找她商量事了,自己也不去打搅。
于是叫过胭脂来,对她说:“姐姐你拿些银子出去,到夏公公的私宅去寻一寻。叫他递个消息给大姐姐,就说我想她了。”
胭脂会意:“姑娘是想进宫和大小姐商量今天的事吗?”
“我是想着要想打消凤名花的主意,须得太后娘娘发话,旁人是不管用的。”雷鸢把常年不离身的海棠发钗拿在手里把玩,“否则若是经由别人,事情最终就算成了,她也难免会迁怒记恨。”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雷鸢是懂得的。
“姑娘想的周到,她家人一贯霸道不讲理的,确实得想个稳妥法子才好。”胭脂明白,于雷家而言,顶好是别和凤名花撕破脸,否则他们一家定会报复。
别的不说,凤名花的小儿子敖鹏,平日里就在军中作威作福,为难雷家父女,若是再被他母亲授意,雷家军更不知要多吃多少苦头。
这里胭脂带了个小丫头去了不提,雷鸢坐在窗下默默出神,办法她已经想到了,只是眼下不能对任何人说。
事以秘成的道理,她七岁的时候就明白了。
到了快黄昏时候,雷鸢的奶娘汤妈妈回来了。
她上了年纪又有些胖,走得喘吁吁的。
进了门顾不上别的,先问一句:“那凤县君到咱们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豆蔻斟了杯茶给她,一面回道:“妈妈猜着为的是什么?”
汤妈妈哪有心思喝茶?走到雷鸢身边问道:“可是冲着咱们姑娘?”
“妈妈,你可真是人老成精。”豆蔻瞠目,“一猜就猜着了。”
“哼!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汤妈妈搂着雷鸢哆嗦着道,“想把咱们家的心头肉拉去垫火坑,我便跟她拼了这条老命!”
“好了,奶娘,你先别气狠了,这事也并没明说,还是有回转余地的。”雷鸢拉着汤妈妈胖乎乎的手安慰,“又何况我哪里肯乖乖就范?”
汤妈妈的气恼劲儿一过,自然又担忧起来,开始胡乱出主意:“趁着他们还没说破,不如咱们先许了人家吧!这京城中自有那儒雅良善的贵公子……”
雷鸢又好气又好笑:“妈妈真是急糊涂了,我纵然不会入他敖家的门,可也不能为了躲一门亲就稀里糊涂结另一门亲。”
她雷家女儿和别家女子不同,雷政通早就说过:“我雷家女儿,不做那花间柳梢的莺莺燕燕,要做自在高飞的鸿鹄翎羽。”
因此给四个女儿取名用的都非寻常的香艳字眼,这在大周也是少有的。
“妈妈先喝口茶吧!”珍珍甜笑着把豆蔻手里的茶又递给汤妈妈。
豆蔻也说:“您老人家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