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臣虽还是不高兴,但眼中已然染上思索。
“那少年对他们家有恩,又和小世子相处多年,小世子大概觉得唯一的亲人就剩他了。”
黑瞎子咧开一口大白牙,“花儿爷,就是通透,其实啊,人这一辈子中有些事情牵制住自己,甭管多累多难受,一想到还有个人儿,就有往前走的盼头。
就像花儿爷你,八岁掌家,一路走来也不易,解家那些亲戚,总想拉你下马,你不是也总放过他们嘛,有些事情早就理不清,说不清了。”
解雨臣微微一怔,没想到黑瞎子绕了这一大圈子在这等自己呢。
他沉默片刻,“你说得对,可我解雨臣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黑瞎子继续看着月亮。
“清楚就好。”
他也清楚,只要花诡在这世上一天,自己就不是孤家寡人。
就是不知道他哥愿不愿意养他。
得找个时间好好装装可怜,他挠了挠屁股。
也不知道哑巴到底花了他哥多少钱。
那一身的名牌呦!
瞎瞎还没有呢,真是便宜哑巴了。
“啊切,啊切。”坐在篝火旁的花诡又狠狠的打了俩喷嚏。
拿过沈牧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流出生理泪水。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到了塔木陀,身体就跟坏了一样。
身旁的沈牧从包里又掏出件外套。
“夜里风大,再加上雨林潮湿,老板您再披上一件,小心第二天感冒。”
花诡点头,接过外套披着。
他现在也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具身体在青铜门内待了一百年太过脆弱的缘故,还是塔木陀那颗陨玉影响了他。
次日,清晨。
因为花诡是从雨林深处向外走的缘故。
比吴斜早到了昨日燃放红色信号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