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道：“少爷，你在里面吗？”
沐浴中的方兆完全没料到门外竟会忽然响起叶秋水的声音，他清洗的动作猛地一滞，水汽朦胧的盥洗室内，只剩下哗啦啦的流水声。
就在他竖起耳朵快要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听错的时候，门外再度传来一声结巴的疑问。
“少……少爷，你……你是正在里面洗澡吗？”
是叶秋水！
她就是在门外！
确定了这个状况，方兆下意识地关掉产生噪音的水蓬头，气不打一处地反问道：“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间来！进门之前先敲门，这么简单的礼仪，你都不懂吗？！”
隔着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叶佳瑶像被驯服的鹌鹑一般，缩了缩肩膀，怯懦地低下头。
“少爷，我……”
“你什么你，赶紧给我出去！”方兆的怒火冒了上来，叶秋水这个土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大胆闯进他的房间不说，现在还公然地打扰他洗澡。
这样的下人，真的不明白为啥他妈还要将她留下来。
“少爷，”做出鼓起勇气状，叶佳瑶再次开口，澄清着，“我进来之前敲门了，可是你一直没有反应。”
“我没听到！也不允许你进来，你现在赶紧给我出去！”完全不想听她说话，方兆强硬下着逐客令。
可是，盥洗室外叶佳瑶站定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向，忸怩地左手绕着右手，现出一副纠结而执拗的局促表现，她顿了好一会道：“少爷，我有话要和你说，说完了，我就走了。”
“不行！你一秒钟都不能留在这里！”
“不……”在方兆的拒绝口吻下，叶佳瑶的语气软了下来，但是仍旧不为所动。
“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少爷！”叶佳瑶奋起打断他，“就几句，说完了，我就走。”
盥洗室内，方兆低头看了看自己赤果的身体，想到门外候着的土丫头，未尽的沐浴，丁点没有继续的心。
跨出淋浴间，他拿过架子上的毛巾，一边缠绕在身上，一边愤愤道：“说！说完了，赶紧走！”
“少爷，我听说你要到西北的部队报道了，是真的吗？”叶佳瑶怯怯询问的语气，染上了三分难以名状的黯然，似乎对于询问的事情，心底有千百般的难过和不舍。
推开玻璃门走出来，方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不答反问地沉声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