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一笑道:「自己不学无术,还偏偏找理由。」
淑妃接话:「这也是陛下偏宠,臣妾要管教,都被这孩子拿着陛下当挡箭牌。」
「书还是要读的,长宁可一心想要挑一个士人家的子弟做驸马呢。」绍绪帝温和地对淑妃说。
这时二皇子接到了母亲贵妃的眼神,起身,也向绍绪帝恭祝:「
「父皇今日设中秋家宴,儿臣敬借这杯酒,先说几句儿臣心窝子的话!」
「头一件,自然是今岁科举大捷。儿臣细读《程墨》,新科进士中潘砚舟,策论写得比《治安策》还透彻,竟提出整顿马市的十二实策;还有河东举子范谦,熟悉《大庆会典》三百条无误。这哪是选才,分明是父皇为天下种下了三百馀棵栋梁树!日后朝堂上有这些能臣辅佐,父皇您也能少操些心。」
「第二件,得敬宣化的捷报。镇北侯前方指挥得当,歼灭狄虏六万精兵,收复宣化丶怀来总镇。父皇千里外运筹帷幄,另调永昌伯镇守辽蓟,良国公扼住大同,北狄大军丢下辎重丶牛马落荒北逃,十年内更无一战之力。」
「第三件,便是这是黄河修堤,洪水无情,父皇仁慈,赈济灾民,永修大堤,绝黄河泛滥的后患,保河南丶山东丶两淮百姓安生。」
「父皇春秋鼎盛,开万世之功,也当保重龙体。今日朝会典上见您,鬓边又添银丝,儿臣不胜自责。」
「儿臣敬父皇,敬这贤才济济的太平世道,敬这边疆稳固的万里河山,更敬父皇龙体安康,岁岁如今朝!」
绍绪帝听着听着,眼睛里面竟有一丝湿润,还是二皇子更贴心,点着头举起了酒杯,连声道:「好,好,好。」一饮而尽。
「父皇」,长宁公主又起身了,「二皇兄说的,儿臣就听懂了。原来父皇如此操劳。儿臣再敬父皇。」
「你啊!」绍绪帝开怀大笑。
就这样东拉西扯地,又过了半个时辰,已近戌时,邓修翼稍微松了点口气。因为依照往年惯例,绍绪帝于戌时,当起身出了瀛台望月,然后会让皇子们作诗。如果是中秋召了大臣来家宴,则更是好诗不断。教坊司的奏乐也可以进入松快的俗乐,李云苏可以退至偏殿,那今夜便可无事而过。
事实上,绍绪帝确实已经忘了李云苏了。
对他来说,针对一个十岁的罪臣之后,他还真不屑去做,毕竟他是天子。他只是希望这种场合李云苏要在,要替她的父亲亲眼看着而已。
绍绪帝起身,虚扶太后走向瀛台外围,皇后丶贵妃等一众人等也纷纷起身,跟随其后。
正当绍绪帝望月时,听到身后长宁公主斥喝的声音:「你这个贱婢,竟敢看我。」
绍绪帝转身,看见长宁正对着李云苏呵斥,李云苏伏倒在地:「奴婢没有,公主恕罪。」
邓修翼心里如巨石落地,摔得稀碎,竟在这里应劫。
李云苏自长宁入殿便知道,今日长宁必报去年之仇,所以倒比邓修翼坦然。
朱庸上前一步,对着小太监指挥:「快,把这个贱婢拖出去,不要惹公主不快。」他是尽忠职守。
「慢!」长宁制止了,「父皇,奴婢不守规矩当罚。这个奴婢桀骜不驯,看儿臣眼神含恨,更当重罚。不能一拖了之,否则儿臣不依。」
「皇妹,今日中秋,和乐安宁,拖下去让司礼监办吧。」二皇子倒还温和,在他心中只有和太子争位之事最重要,其他事情他都可以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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