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化解,反倒成了自己忠实拥趸的犯官之后。
他看着凌岳,“听说他俩在流民军中表现得非常出色?”
“不错。”凌岳也嗯了一声,“不止是不错,他们俩算是流民军里颇为出挑的。年轻,有活力,关键脑子还好使,学东西也快,还有一股子狠劲儿。”
卫王在一旁也附和道:“当日去府衙我也见了,宋徽的表现可圈可点。至于那个汪直,据说比宋徽还要厉害。”
“可问题就恰恰出在那天。”
凌岳叹了口气,“宋徽这小子,原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全靠一口复仇的气吊着,把汪直当目标,玩了命地练,成效也很快。那天晚上,咱们成人之美,让他亲手砍下了林满的脑袋,算是了了他的大愿。”
一旁的沈霆听得眉心直跳,他是知道当天晚上的大概的,但没有这么细节。
在听得胆战心惊的同时,也生出几分【我也能够参与这等密谋了】的激动。
“结果,等到了天亮,我们回了山里,这小子就跟丢了魂一样,平日里那股劲儿一下子泄了,训练也无精打采的,虽没到应付了事的程度,但比起他该有的样子还是差了一大截。”
“老实讲,他的情况我大概是有预料的,但我没想到,汪直那小子也不对劲了。”
“我原以为他是被宋徽影响了,但转念一想,他之前也没啥仇啊怨的啊,在洪家做工的时候,似乎也谈不上跟洪家有什么血海深仇。我就把他叫来一问,这一问,是给我问得又气又喜。”
“这小子跟我说,他知道他们这批军队不可能像队伍中的禁军老大哥一样,回京之后继续当差,他不知道未来的出路在哪儿,也不知道练这一身本事的目的是啥。你知道他还跟我说什么?”
凌岳苦笑道:“他说,殿下终究是要离开江南的,会带着他们走吗?他们的父母家人都在这儿,他们这帮人又有多少人想走呢?如果很多人都不想走,那殿下把他们培养起来的目的是啥?”
“你说这人,没读过几本书,看问题看事情却还真有几分独到,但这脑子里想得一多,管起来就麻烦了啊!”
凌岳说着,那苦恼之色真不是演的。
他虽出身军伍世家,自小都跟军伍打交道,但接触的都是大梁军伍的顶层,哪怕寻常军士也是禁军这等精锐。
带着这批流民军,亲眼看着他们从什么都不会,到能够在强悍倭寇面前爆发出那般惊人的战斗力,他非常有成就感。
但这些人所拥有的烦恼,也是他从未接触过的。
毕竟对于禁军精锐们而言,他们就不会有这些问题。
他看着齐政,“你说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沈霆下意识想着,这好办啊,二叔当初就跟家里说过,但凡手下人出问题,就两个事儿:钱没给到位,心受委屈了。
凌将军能够这么说,说明心没受委屈,那就加钱!
加钱能治百病!
但他终究还是成熟谨慎,压着心头的想法,并没有贸然显摆。
而卫王闻言也在思考,抛开宋徽的特殊情况不谈,想汪直的事情,其实很有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