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其用,各安所能,才是一个合理的生态之中好的状态。”
“就如这清凉居,有钱之人入内而坐,他们愿意高价,清凉居可以挣到钱,便也有余力为力夫们提供一些优惠和帮助,力夫们享受到了这些,平日里有点什么事儿也愿意搭把手,清凉居名声和实利都得了,楼内的人,和楼外的人,也都自在。”
孟夫子含笑点头,“是这个道理。”
一旁的孟青筠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她历事不多,只是从书本上得了知识,此刻听见这种具体而微的行为,对人性和处事之法,也多了些许的感悟。
又闲聊了一会儿,再喝下一碗酸梅汤之后,孟夫子叹了口气,撑着膝盖起身,“时候也差不多了,感谢款待,我们也该走了。”
齐政连忙跟着起身,“我送送二位。”
孟夫子摆了摆手,“不必了,小友既然要行科举,必然会去中京,你我中京有缘再见。”
说到这儿,他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到了中京,可以拿着这块玉佩,来中京城外的周山一见。”
齐政推辞几句,将玉佩收下,而后让掌柜的拿来酸梅汤的药料,亲自将爷孙二人送出了门。
看着二人的背影,周坚撞了撞齐政的胳膊,“政哥儿,问你个问题”
“说。”
“我刚才盯着那个姑娘看了好几百眼,她最后终于看了我一眼,你说她是不是被我感动,喜欢上我了”
齐政愕然扭头,看着他,“两种可能,第一你昨晚睡觉屁股没盖好,现在还在做梦;第二,你喜欢上她了。”
周坚眼前一亮,“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两情相悦”
齐政如遭雷击,默默竖起大拇指。
“怎么瞧不起我,难道我这张脸,不能让这位美人倾心吗”
齐政默默别过头去,“我说话太直,不太好听,所以就不说了。你还是好好操心一下你的学业吧!”
心大的周坚咧嘴一笑,“我的学业再操心也就那样,但这种事稍微操心一下就不一样了。”
“你倒是看得开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嘿嘿!”
“.”
齐政忽然脚步一顿,周坚差点撞上去来个男上加男,“咋了你现在终于觉得我和那位姑娘般配了吗”
齐政扭头道:“咱们是不是也该问问人家叫啥”
周坚嘴角一扯,竖起大拇指,“你也是个人才。”
走出清凉居,孟青筠忍不住问道:“爷爷,你就这么把那玉佩送给他了”
她身为孟夫子的亲孙女,跟在爷爷身旁照顾了十余年了,自然清楚这玉佩代表的意思。
孟夫子笑着道:“这些日子我与他交谈,其人见识深远,才情天纵,格局甚高,气魄极大,更兼有一颗仁者爱人之心。唯一欠缺的就是对经典的了解和掌握,恰好这正是你爷爷的长处。若能好生培养,将来必将是社稷之福啊!”
孟青筠秀眉轻挑,抿了抿好看的嘴唇,似有不服,“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孟夫子也没争辩,扭头看着她轻笑道:“和爷爷打个赌”
孟青筠毫不扭捏,下巴一扬,露出雪白而好看的天鹅颈,豪迈道:“赌就赌!”
“输了你嫁给他”
“你”孟青筠登时傻眼了,然后跺脚生气道:“哪有你这样的,成天就想着把孙女嫁出去!”
孟夫子笑着赔罪,等孟青筠稍稍消了气,才轻声道:“丫头啊,爷爷已经七十二了,你打小便没了父母,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轻轻的一句话,便让孟青筠所有的气都消了,眼眶也红了,“爷爷.”
“好了,好了。又不是催着你嫁,爷爷要能赌赢,证明这小子本事、能力、心性都不差,那才能算配得上你的良人。慢慢来吧,爷爷争取多活些日子。”
孟青筠无言,只是默默紧了紧扶着老人的手。
走了几步,孟夫子忽然停步,“今日那小子说得对,此去中京,不知此生还有无机会回来,有些人还是见见吧。”
孟青筠疑惑道:“爷爷在苏州还有故人”
“算是吧,一位故人的弟子,也曾在一场剡溪集会时向我求教,算是个心思正派的后生。”
二人找到随行的百骑司人员,弄了一辆马车,悠悠进了城。
一路来到程府,接管安防充作马夫的百骑司副统领便跳下马车,对门房道:“劳烦阁下与贵府主人说一声,就说剡溪有故人来访。”
门房看了看眼前人又看了看马车,撂下一句稍等,便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