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也被算计,偌大的威远侯府也就此倒台,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
宁远侯正要劝阻,宁远侯府的门房却胆战心惊地走了进来,“侯爷,大小姐,齐政齐公子求见。”
“他还敢来!带路!”
梅心竹直接扯着梅天赐就朝外走去。
而宁远侯则看向隋枫,“隋统领,有些过了吧”
隋枫笑容不改,两手一摊,“宁远侯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官可什么都没做。”
宁远侯深吸一口气,也未再做什么口舌之争,看着梅天宝,“此番你爹的确是犯下了大错,朝廷自有律法,不要怨怼。到了牢中,实情如何,就好生交待,相信朝廷会给你们公正的判罚。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跟老夫说。”
回应他的,是一阵彻底崩溃的痛哭。
在外人面前伪装的坚强,在自己人面前,彻底破防。
这哭声,就仿佛是威远侯府的挽歌。
宁远侯府,当看到坐在门厅之中的齐政时,原本还如行尸走肉般的梅天赐,双目骤然迸出仇恨的光芒。
“我要杀了你!”
他猛地朝着齐政冲去,然后便被田七的一双大手轻松拦住。
他依旧不肯放弃,徒劳地朝前挤着,挥舞着拳脚,“齐政,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齐政平静地看着他,开口道:“我怎么卑鄙了”
梅天赐怒吼道:“你以正义之举骗我,害我父兄,害我阖府,如何不卑鄙!”
齐政面不改色,“那我问你,你当日所见是否为真”
“那些风雪之中,挥着刀剑的杀手是假的吗”
“那些乱葬岗中,腐烂的尸骸,枉死的生命,是假的吗”
“那些被解救的妇人,无辜的女子,是假的吗”
“我问你愿不愿意秉持公道,伸张正义。你若是因为犯下这些罪孽的人是你爹,而改变态度,这可以理解,但那正义和道德会因此而改变吗会因为那是你爹,这些罪行就不存在了吗你爹,他不该死吗”
齐政的话,听得梅天赐脑瓜子嗡嗡的。
他的神情重新呆滞起来,脑海之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说:这都是齐政的言巧语,一个人怎么能背叛自己的家族,怎么能背叛自己的父兄呢,这与禽兽何异
另一个小人却说:可是那些罪行真的是都存在的,不能因为那是自己父亲犯的错,就当不存在吧公道自在人心,即使那是自己的爹,那些罪行,也值得千刀万剐啊!
两个小人厮打着,分不出高下,但成功地让梅天赐重新变回了呆滞的模样。
梅心竹见状,将梅天赐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后转头看着这个自己主动追求过的男人。
“那你又能用什么言巧语来骗我”
齐政开口道:“我真的是在救他,如果没有这次首告为他挣来的一线生机,整个威远侯府不会有活口。”
梅心竹深吸一口气,“那你也应该如实相告,而不是虚言诓骗!”
齐政也很坦然,“那他还会去吗如果知道那是威远侯府的罪孽,他还会这样选择吗”
梅心竹倔强道:“那你也至少应该告诉我!”
齐政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如两汪幽潭,照着梅心竹心头的念头。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梅心竹渐渐心虚起来,她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事先知道此事的话,她或许也会拒绝。
不,她一定会拒绝。
齐政看着她的面色变化,欠了欠身,“在下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在下也不是那种不择手段之人,身处局中,我们都只能在自己的价值观念之下做出选择,如有冒犯,还望见谅,当然,不见谅也没关系。”
“在下解释完了,告辞。”
看着齐政的离开,梅心竹张了张嘴,最终却没再说出什么指责和怨恨的话。
她忽然想到了那一日辛九穗与她说过的话。
人生在世,无时无刻不在做着选择,人都会在一次次的选择中,渐渐成长,而这每一次的选择迭加在一起,就是人生。
想到这儿,她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梅天赐的肩膀,“想开些吧。”
齐王府,齐王开心又兴奋地走进府门,来到书房。
等候在书房之中的独孤先生笑着道:“殿下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齐王哈哈一笑,“好事,大好事啊!威远侯垮台了!”
说完,他朝着榻上一躺,跟独孤先生说了今日朝会的情况。
没想到独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