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以酬其心。”
昨日与卫王聊的那等绝密,他不可能透露分毫,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糊弄。
白圭皱着眉头,“这个位置,恐怕不是那么好拿啊!”
齐政笑了笑,“白大人只管举荐,成与不成,殿下也尽了自己的心。”
白圭沉默一会儿,缓缓点头,“好。”
等护卫们都退下,酒宴又继续了一阵,凌岳大步走了进来。
兴许是来得太急,身上的甲胄都没来得及换,进屋看着白圭等人在,微微一怔,朝白圭三人行了一礼,三人连忙起身回礼。
简单致意之后,凌岳没有去管卫王,而是径直来到齐政面前,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握着酒壶,看着齐政,“你会离开他吗?”
齐政看着凌岳那架势,感觉自己若是点头说要走,下一秒这酒壶能砸自己脑门上。
凌岳仿佛也意识到了,放下酒壶,示意自己不至于那么莽,“我只是想问一句真心话。”
齐政道:“在下要离开,今夜就不会坐在这儿。”
凌岳点头,重新拿起酒壶,主动给齐政倒了一杯酒,而后双手举起酒杯,“我敬你。”
齐政连忙起身,双方碰了一杯,凌岳一饮而尽,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卫王忍不住开口道:“你就不跟我说点什么?”
凌岳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要他还愿意辅佐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直接大步离开,看模样像是还要回宫当值。
白圭等人看得略有几分目瞪口呆,但仔细一想,凌岳这话说得也还真没错。
以前的卫王什么也不是,有了齐政辅佐,短短半年多,就有了如此声势。
只要未来齐政还愿意帮助,哪怕不能当皇帝,也未尝不能奠定一番功业。
酒宴深夜方散,齐政晚上也睡在了卫王府。
翌日清晨,敲着脑袋的他,回了自己的府邸,去陪孟青筠吃早饭。
坐在桌旁,孟青筠瞧着他略显苍白的脸,琼鼻轻嗅,柔声道:“昨晚喝多了吧,我去给你做个醒酒汤。”
说着就起身朝着厨房走去,齐政拦了一句也没拦住。
不多时,孟青筠就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齐政轻轻喝了一口,感觉确实舒服多了,赞赏道:“你还有这手艺呢?”
孟青筠笑着道:“以前大师兄一喝就喝多,有时候还拉着爷爷也喝多,慢慢就练出来了。”
“那你不说说他们?”
孟青筠摇头道:“男人本来就不愿意将自己的委屈与人述说,偶尔借酒浇愁发泄一番,也不是什么大事。”
齐政笑了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孟青筠也轻笑一声,“你既然还能笑得出来,那想来事情没有传言的那么糟。”
齐政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而是端着装着醒酒汤的碗,目光似要穿过房屋看向西北方向的宫城,轻笑道:“此刻的朝堂,应该很热闹吧。”
和齐政的想象一样,此刻的朝堂上,的确颇为热闹。
但热闹都是楚王党的,齐王党和卫王党,什么都没有。
朝堂大殿中一双双眼睛,都望向了站在队伍前方的两道身影。
楚王和卫王。
原本还会有个齐王的,但齐王被勒令就藩的事情昨夜便已下了旨,今日就要启程,便也不会再来上朝。
望向楚王的目光颇为复杂,有仰慕,有讨好,有蠢蠢欲动的谄媚,也有欲除之而后快的仇恨;
看向卫王的目光就要单纯得多了,那就是纯粹的惋惜。
是的,就连楚王党的人,也都对卫王投以了惋惜的目光。
因为卫王值得惋惜,若非齐王猝然倒台,断了卫王的生存空间,再给卫王一年半载,未尝不能与楚王真正较量一番。
但同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赢了。
赢家总是愿意对输家给予一些大度与褒奖的。
今日的朝会没有什么耽搁,直入主题,兵部尚书韩贤在朝会开始之后便闪身出列,“陛下,太行山匪患又起,前日山西巡抚奏报,十八寨贼寇共已聚众近十万,势大难制,请朝廷派兵清剿。”
天德帝面色平静,按部就班地演着戏,“政事堂是什么意见?”
政事堂首相杨阶迈步出列,“陛下,臣以为,此事既有安民之重,但同时也暂无社稷之危,当以历练为主,可遣一年轻将军,领兵出征,通过此番平叛,磨炼沙场统兵之能,待匪患平息,我朝也能得一大将!”
紧随其后,另一名政事堂相公也迈步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