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皇宫这等事情,太大了。
一旦这些士卒不愿意造反,反过来拿了他去送人头都有可能。
所以,就成了眼下这么个不尴不尬进退两难的局面。
他惆怅地端起酒碗喝了一饮而尽。
房门却在这一刻被人推开。
“他娘的,老子没吩咐.”
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便陡然断了。
他骇然地看着面前的老者,“老.老公老公爷.”
定国公在他对面坐下,一脸淡然地轻哼一声,“听说你小子,想翻天啊”
寇平之心头猛地一跳,咽了口口水,“老.老公爷说的这是什么话。”
定国公白了他一眼,“老夫都出来了,你觉得你还翻得了天吗”
寇平之的心闻言一沉,陷入了沉默。
但他并不认同定国公的话,既然已经诉诸武力,一切就都需要刀兵上见真章。
你定国公固然是勋贵之首,固然是我寇平之曾经的老上级,但你并不是能够单枪匹马让大梁军人都缴械的老军神。
在宁远侯已经带兵入城和楚王死士汇合之后,楚王难道会因为你一个定国公而认输吗
定国公淡淡一笑,“哟呵,看你这样子,还觉得老夫在恐吓你是吧”
他敲了敲桌子,“军神大人已经去了步军营,不管以前的威远侯现在的宁远侯在那儿有多少布置,有多少威望,你觉得步军营现在听谁的”
“马军营那边,安国公中午装病,下午就偷偷出了城,此刻这位执掌马军营十来年的老统领拿着陛下的旨意入营,能不能成功接管”
“至于禁军,老夫那个不争气的孙子,早就在宫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楚王和宁远侯自投罗网。”
他看着寇平之,“你还觉得你们能行吗”
寇平之喉头滚动,额头上冷汗悄然渗出。
定国公伸手抓了几颗黄豆扔进嘴里,“别忘了,你吃黄豆这习惯都是跟着老夫学的,你还差得远。”
“你以为你有左右胜局的资本,但其实你的棺材板已经就差最后一颗钉子了。”
“看在这同吃一碗黄豆的份儿上,老夫给你个机会,你自己想想清楚。”
说完,进屋之后便滔滔不绝的定国公,还真的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吃着黄豆。
寇平之神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或许真的是生死一念之间了。
如果老军神真的出了荒丘园,只要老军神站在城下一喊,有多少人会直接跪下
最关键的是,老军神、定国公、安国公,都齐齐出动,会是自发的吗
那必然是背后有人在谋划下令。
而那个能使动这三位的人,他的身份还用说吗
既然陛下已经有了这样的后手,后面又还有没有别的后手呢
他看着定国公,站起身来。
定国公挑了挑眉,依旧平静地嚼着黄豆。
寇平之扑通一声跪下,“老公爷!救我!”
宫城之中,皇极殿前,楚王终于突破了那三百禁军的阻拦,成功来到了天德帝的面前。
这一刻,天德帝的身边,只有一个童瑞,安静地陪着。
而他的面前,是披坚持锐的楚王,和他身后数十位浴血的死士。
天德帝的脸上,不见一丝慌乱,竟然还能笑着开口,“一代贤王,誉满天下,怎么也走上了这条路了”
瞧见天德帝这般淡定的样子,在皇权的积威之下,楚王身后的死士们,都悄然有几分色变。
难不成,身后大殿之中,还藏着许多的甲士吗
一个死士眼珠子一转,抓起一根火把,猛地扔向了大殿。
在一闪而逝的光影之中,众人瞧见了那大殿之中的空空如也。
天德帝见状再度笑着道:“你们如此胆小,却还要行这等冒险之事。老二,你就这么急着要坐后面这把椅子吗”
楚王缓缓上前,“这椅子,你能坐,为何我不能坐”
“或者说,除了我,还有谁能坐”
“你中意的老六吗”
天德帝缓缓扯了扯盖在身上的毯子,童瑞连忙帮忙掖了掖毯边,一主一仆的举动,似乎完全不在乎眼前的刀兵。
楚王眯起眼,“父皇,事已至此,何必故弄玄虚,不管你还有多少后手,此刻,你我之间不过数步,你拿什么翻盘”
“原本你将皇位传给我,你我父子,还能都得个体面。奈何你识人不明,决断昏庸,今日我只能行此险事,也都是被你逼的!”
“你放心,我不是那等绝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