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姑母,表哥说的轻纵……是什么意思?”
梁氏笑了笑:“三郎,你接着说。”
裴靖行其实看见了梁善如脸色不好的,这下他就更不明白了。
阿娘那么疼表妹,不急着解释,怎么还让他说?
他摸不着头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只好侧目看向裴延舟。
裴延舟眼底的担心不做假。
他大概明白三婶的用意,却不免担心。
梁善如对他印象奇差无比,万一误会,往后更加麻烦。
他捏着指尖,正好瞧见了裴靖行的目光,不假思索上前半步:“表妹,其实……”
“持让。”梁氏却沉声叫住他,“让三郎说。”
裴延舟眉头紧锁,梁善如几不可闻的啊了声。
就连周慎也瞧着不大对,退回到太师椅,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游移:“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裴靖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固然表妹得了李家赔偿的五万两,可李自阳就这么放过了吗?
他是纨绔,锦衣玉食长大,让他往道观清修半年他受不了这份儿苦,但是跟表妹今天经历的一切相比,就是太便宜他了。
阿娘,我真是弄不懂。
咱们家难道怕了李家?怕了柴家?
即便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看表妹名誉有损,也不至于这么轻轻揭过吧?”
“五万两?”周慎吃了一惊。
梁善如顺势叫姑母:“赔给我的?”
梁氏这才嗯了声:“今天就把现银送到将军府,这都是你的私产。
梁家要还你的固然不少,可银子到什么时候也没有嫌多的,多这五万两,等回了上京城,我跟你舅母商量着给你置办些丰田铺面。
说句难听的,凭着这些产业,你就是坐吃山空,也够养十个你的了。”
“可是……”
“没有可是,也不会饶过李自阳。”裴延舟适时的接过话,诚然也是因为梁氏的眼神示意。
他拦了裴靖行的问话,反过来问他:“你觉得三婶的脾气,会就这么算了吗?你再想想,李明山和柴氏情愿多给几万两也要留李自阳在家里禁足,三婶和我为什么一口咬定必须送出城呢?”
梁善如经历过,几乎是立时就懂了。
一个人的生死太无关紧要了。
对于裴延舟来说,命如草芥不是随口说说,是他有那个本事和手腕。
莫说是他,只怕姑母亦然。
周慎显然也明白过来,深以为不妥:“真要把人弄死在道观里,李家就算拿不到证据,也会把这笔账算在你们头上,难道指望他们家善罢甘休?”
他不免要替梁善如担忧:“今天的事对善如而言总归是不好听,万一李家狗急跳墙闹大了,善如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