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只剩下降落舱砸出的巨大深坑,以及周围一片狼藉、被冲击波扫平的雪原。
深坑边缘,舱门缓缓开启,白色的热气喷涌而出。
……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
由纯粹忆质构成的回廊流淌着静谧的光晕,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星河中的游鱼,在无形的轨道上缓缓巡游。
这里存放着一位忆者最珍视、最私密的藏品。
是她漫长生命中最璀璨的星辰。
然而,此刻的宁静被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爆鸣打破。
“嗡——!”
一道深紫色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夜枭,猛的从一座由凝固星光构成的“书架”顶端掠下,优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仓惶的急切。
黑天鹅悬浮在半空,曾平静倒映过无数星辰与秘辛的眼眸,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扫视着下方层层叠叠、分类精细的记忆光锥阵列。
她的指尖萦绕着浓郁的忆质,化作数十条无形的丝线,精准地探入不同的记忆载体,飞速检索、翻阅、排除。动作快得留下残影,带着一种罕有的焦躁。
“不对……不是这个……也不是这里……”
她低声呢喃,指尖掠过一枚散发着古老森林气息的光锥,又拂过另一枚烙印着恒星诞生瞬间的碎片。那些足以让任何收藏家疯狂的瑰宝,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同黯淡的石子。
“那个坐标……那份星图……在哪?”
黑天鹅的动作猛地一滞,悬浮在半空的身影缓缓落下,赤足轻点在一枚散发着柔和月华的光锥之上。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从记忆的深层挖掘出那份坐标光锥的具体形态和位置信息。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混沌的迷雾。
“该死的模音病毒……”她低声咒骂,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懊恼。
为了彻底剥离那深入骨髓的、让她社死到银河尽头的模因病毒,在得到贾昇通过信使带来的项链中的病毒母本,她不得不进行了一次深度“记忆手术”。
手术很成功,病毒被根除。
但代价是,一些与病毒纠缠过深的记忆片段,如同被强行剪除的枝蔓,不可避免的丢失了。
其中就包括那个足够洗清她目前所有耻辱甚至能够更进一步的、不被大众所知的星球坐标,
她记得有这件事,记得那份坐标的价值和对自身的重要意义。
但那份光锥具体长什么样?它被放在了哪里?其中记录的精准坐标究竟在哪?
这些细节……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不清。
“大意了……”黑天鹅睁开眼,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被惯有的从容取代。
慌乱解决不了问题。
她拢了拢垂落的发丝,指尖在空中虚点,调出与信使的最后通讯记录以及那份“赔偿”清单的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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