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破败的棚屋,衣衫褴褛的人们,空气中弥漫的浑浊气味,人们眼中那或麻木或警惕的光芒……这一切都深深刺痛着她作为“大守护者继承人”的心。
杰帕德同样沉默,紧抿着唇,作为戍卫官,他从未真正踏足过下层区,眼前的景象对他的冲击远比想象中更大。
一种沉重的、名为愧疚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与他们沉重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三月七。
粉发少女举着她的相机,对着巨大的支撑机械骨架“咔嚓”,对着锈迹斑斑的管道“咔嚓”,对着墙角顽强生长的一小簇苔藓“咔嚓”,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哇!这结构!绝了!”
“这苔藓!生命的奇迹!拍下来拍下来!”
“星~你看那边那个废弃的矿车!我们去合个影吧!”
她的声音清脆活泼,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布洛妮娅本就心情沉重烦躁,听着三月七叽叽喳喳、像是在观光旅游般的兴奋语气,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她猛的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三月七,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指责:
“你!看看周围!看看这些挣扎求生的人们!这里是下层区!是苦难之地!不是供你猎奇的旅游景点!你的喧闹和快门声,在这里显得格外刺耳和……残忍!”
气氛瞬间一滞。
三月七被吼得一愣,举着相机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相机:“我……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新奇?觉得好玩?”布洛妮娅的声音更加尖锐,“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外来者,根本不懂贝洛伯格承受了什么!不懂这里的人们在经历什么!你们……”
杰帕德也皱起了眉,觉得布洛妮娅有些反应过激,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呵。布洛妮娅大小姐,睡醒了开始找存在感了?”
贾昇双手插在花棉袄口袋里,慢悠悠地踱步到布洛妮娅面前,脸上挂着那副让人恨不得给他一拳的“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笑容。
他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布洛妮娅的鼻尖。
“布洛妮娅大小姐,您这无端的火气,是冲错对象了吧?”他的手又指了指周围破败的景象,语气陡然变得犀利。
“下层区为什么变成这样?资源匮乏?环境恶劣?是!但根源是什么?是你们上层区所谓的‘封锁’,是你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守护者制定的‘保护’政策!”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毫不客气地怼到布洛妮娅脸上:
“怎么?现在看到这惨状,良心突然发现,觉得痛了?然后就把这股邪火撒到我们头上?
我们是不是还得学你们一样,天天摆着张苦瓜脸,见人就哭诉‘我好难过,我好痛苦’,才叫有同情心?才配站在这里?””
他嗤笑一声:“拜托,下层区变成这样,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