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恐怕要失陪了。”
黑天鹅匆忙从黄泉怀里挣脱,踉跄着冲出了酒馆,只留下一抹仓皇的粉色背影。
黄泉站在原地,淡漠的眸子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又望向黑天鹅消失的方向,眼中掠过些许疑惑。
她缓缓走回角落的卡座,端起了黑天鹅之前推过来的那杯酒。仰头,将杯中残余的、带着淡淡清甜的液体一饮而尽。
舌尖传来的微弱甜意,让她微微眯了下眼。
第一次与人共舞的感觉……似乎,并不坏。
或许,下次有机会,可以再邀请她跳一曲?
……
黑天鹅踉跄着冲出了那间灯光暧昧的酒馆。
阿斯德纳星系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拂在她身上,她靠在一条无光小巷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
刚才意识深处经历的恐怖远比任何突发情况都更令人窒息。
那片虚无的黑白,那赤红之地白发红瞳的“黄泉”,那几乎要将她存在彻底抹除的、名为“虚无”的深渊……
黄泉带给她的压迫感远远大于此前的西尔维娜,她甚至都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想法。
黑天鹅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无论看多少次都无法适应的荧光粉色,一种极致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席卷了她。
她,一位优雅神秘的忆者,纵横星海记录记忆,此刻却像个故障的霓虹灯牌,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体还因为刚才的惊吓而微微颤抖。
羞愤、后怕、以及一种被命运反复戏弄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
她想起镜湖西尔维娜那恨不得生撕了她的眼神,想起自己为了脱身付出的巨大代价,想起在黄泉意识里看到的可怕景象……
“呵……”
黑天鹅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自嘲意味的轻笑。
沉没成本现在又加码了,高得让她心痛!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绝不可能!
既然无法摆脱这身耻辱的颜色……那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蔓,迅速占据了她的大脑。
尽管身体和精神都疲惫不堪,黑天鹅眼中却燃烧起一种异样的光芒。
直接说自己发现了“虚无”的令使?不行,那只会把所有人都吓跑,跟“虚无”沾边意味着不祥与终结,根本不会有人上钩。
那么……
事实证明,人在决定干坏事的时候,潜能是无穷的,连身体的不适都可以暂时忽略。
尽管身体和精神都疲惫不堪,她还是透支了身体,调动起残余的忆质,开始编辑消息。
她当然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名义发送。
消息的内容经过了她专业的打磨,措辞严谨,诱惑力十足,指向一个足以让任何忆者都无法抗拒的目标。
她将讯息发送给了几个与她有过节、或是以捕风捉影、热衷内斗闻名的忆庭据点。
黑天鹅的指尖因为虚弱和兴奋而微微颤抖,但发送讯息的速度却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