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时刻,那被星穹列车撞开的空间裂隙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梦幻的天幕之上,边缘处仍有细微的、不稳定的能量如同电弧般跳跃、闪烁。
黄泉倚着栏杆,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她平静地注视着闯入梦境的庞然大物,目光幽深。似是能穿透金属外壳,看到其内里跃动的、混杂着开拓与些许……不羁的灵魂。
她的目光从裂隙移开,落在一旁刚刚遭遇的男人身上。
就在几分钟前,她只是习惯性的迷路时和对方搭了句话,对方却像是白日见鬼般,脸上瞬间闪过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胃痛般的复杂神色。
“你的同伴来了,不去汇合吗?”
瓦尔特·杨看着疾驰而过的列车,下意识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眯起。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副由他能力拟态构造出的眼镜,镜框骤然间以极高的频率疯狂闪烁起来。
仍旧是极其刺眼、无比稳定、饱和度拉满的死亡芭比粉色。
一闪,一闪,又一闪。
简直像个小型的、故障的跑马灯,顽强地在他鼻梁上彰显着存在感,将他想营造的沉稳智者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
瓦尔特·杨:“……”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深沉的、源自胃部并迅速蔓延至全身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这种累,是一种面对不讲道理的荒诞时,理智发出的无声哀鸣。
他深深地、带着认命般意味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那副还在顽强闪烁的粉色眼镜从鼻梁上取下,动作略显僵硬地塞进了风衣口袋深处。
然而,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料,那顽强的粉色光芒依旧执拗地透了出来,在他口袋的位置形成一个模糊的光斑。
瓦尔特:“……”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了那个熟悉的胃药小瓶。
看也没看,熟练地拧开盖子,倒出两粒白色药片,直接丢进嘴里,干嚼了几下,混着那苦涩的味道咽了下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透着一种饱经风霜后的麻木。
黄泉:“……”
她静静地看着瓦尔特这一系列流畅中带着些许悲壮的操作,古井无波的眼眸里,这次也极快地掠过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波动。
即便是她这样行走于虚无边界、见惯光怪陆离的存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
星穹列车,果然人才辈出。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空中的列车,以及它驶向的、黄金时刻的某处。
作为在虚无命途上行至极远的存在,她的存在本身就会如同墨滴入清水般,无声无息地侵染周围的一切,将万物引向沉寂永恒的阴影中。
为了避免因自身长久的滞留而对某一区域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她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感知异常敏锐。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