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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假期来临前,格林格拉斯家再次发来邀请。这一次,安比冈斯欣然答应,带着对古老庄园藏书室和温室的好奇,以及亚瑟——它似乎对上次的喷嚏草念念不忘,踏上了前往格林格拉斯庄园的旅程。
格林格拉斯庄园在初春的微寒中更显庄严静谧。巨大的石砌建筑矗立在刚刚泛绿的广阔草场上,常青藤覆盖的墙面在微弱的阳光下透出深沉的绿意。空气清冷,带着泥土解冻的清新气息。
阿斯托利亚在门口迎接她,淡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扬。“欢迎回来,安比。”她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真诚的暖意。
庄园的节奏依旧优雅而舒缓。她们在藏书室巨大的橡木桌旁消磨时光,安比冈斯沉迷于一本关于古代如尼文与魔药结合的晦涩典籍;在温室里,那些魔法植物在初春的暖房里焕发出勃勃生机,阿斯托利亚指着一株刚刚抽出银色花苞的植物说:“这是早春的‘月影草’,只有在冬春交替的月圆之夜才会完全绽放,流淌出真正的月华光泽。”安比冈斯看着那含苞待放的银色花蕾,想象着它盛开的模样。
一天下午,她们在庄园一处僻静的、可以俯瞰大片正在返青草场的玻璃花房里喝茶。亚瑟在铺着鹅卵石的地板上追着自己尾巴转圈,雪影则安静地站在高高的花架上,俯瞰着下方。
花房厚实的玻璃门被推开,带来一阵微凉的春风。
德拉科·马尔福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呢绒外套,走了进来。他显然刚从外面散步回来,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淡金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看到花房里的安比冈斯和阿斯托利亚,他脚步顿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惯常的倨傲覆盖。
“格林格拉斯。”他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目光转向安比冈斯时,那倨傲里又掺进一丝熟悉的别扭,“理查德?看来庄园的暖气很足。”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安比冈斯因为花房温暖而脱掉外套后露出的、袖口明显短了一截的毛衣。
安比冈斯抱起在她脚边打转的亚瑟,毫不示弱地回敬:“是啊,比某些人靠外套硬撑的‘风度’暖和多了。马尔福少爷散步还满意吗?没踩到刚发芽的珍贵药草吧?”
德拉科被她呛得脸色微僵,但很快恢复过来,下巴抬得更高:“我对庄园的熟悉程度,足以避开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像某些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亚瑟,“只会抱着宠物在温室里无所事事。”
“亚瑟在考察庄园的生态环境,为写《斯莱特林猫的春日见闻》收集素材,比你研究《如何把下巴抬得更高》有意义多了!”安比冈斯伶牙俐齿地反驳。
德拉科哼了一声,似乎想再说什么,但目光掠过阿斯托利亚平静地端起茶杯、仿佛在看一场默剧的脸,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他略显生硬地对阿斯托利亚说:“替我向格林格拉斯夫人问好。”然后转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离开了花房。
“他好像……每次出现都自带嘲讽光环?”安比冈斯看着德拉科消失在花房外的背影,嘀咕道。
阿斯托利亚放下茶杯,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也许,他只是想确认,他那些画着爆炸图案的笔记,有没有被用来垫茶杯。”
安比冈斯一愣,随即和阿斯托利亚相视而笑。花房里弥漫着初春植物的清新气息和红茶的暖香。
假期的最后一天,安比冈斯在阿斯托利亚的陪伴下,再次参观了庄园深处那座古老魔法温室。里面一些珍稀植物在初春的能量下显得更加活跃。在那株叶片如同流动水银、花苞已微微张开的“月影草”前,阿斯托利亚轻声说:“它快要开花了。父亲说过,盛开的月影草能短暂地映照出靠近它的人心底最深的思绪波动,无论渴望还是恐惧。”
安比冈斯看着那株流淌着神秘银辉的植物,心头莫名地一紧。渴望?恐惧?她想起了斯内普冰冷的审视下隐藏的那一丝评估,想起了魔药考试时自己全力以赴的紧张,想起了德拉科笔记上那个爆炸图案……还有禁林边缘那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
就在这时,温室厚重的橡木门外,隐约传来了格林格拉斯先生和一个来访者低沉而严肃的交谈声。声音压得很低,听不真切,但几个零星的词句还是穿透了厚重的门板,飘了进来:
“……必须找到……里德尔学长失踪的那部分手稿……非常危险……魔法部禁止私人研究的领域……”
“……谨慎行事……我注意到斯内普最近也在查阅相关档案……”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