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低头看着裤脚上的光带与气带,忽然笑了:“这地脉倒挺会来事,还怕咱迷路咋的?”
洛璃望着那些绿芽,药杵上的绿光与芽尖的金光墨色轻轻共鸣:“不是怕迷路,是在教咱——走到哪,都别忘了带着这两种力量的平衡。”
通道深处传来隐约的水流声与火光噼啪声,烬土沟的方向,暖光与黑气在前方交织成一道模糊的门,门后隐约能看到成片的焦土,焦土上却又冒着丝丝寒气——正是阳火与阴煞失衡的模样。但此刻四人心里都清楚,只要记着星网的道理,借光不贪暖,驭气不恋寒,再烈的失衡,也能调出属于它的“共生”之道。
通道越往里走,空气越发古怪——左手边的石壁烫得能烙熟饼,右手边却结着薄冰,两种温度撞在一起,在半空凝成细碎的水珠,落地时竟“滋啦”作响,像是在淬火。苏烈用工兵铲敲了敲冰壁,冰碴飞溅,落在火烫的石壁上,瞬间化作白雾。
“这地方真邪门!”他甩了甩被热气熏红的脸,“左边能烤红薯,右边能冻冰棍,合着咱走在蒸笼和冰窖中间?”
洛璃从药箱里翻出两副护腕,一副嵌着阳脉晶粉,一副裹着阴脉黑气凝结的冰丝:“戴上这个,能挡挡温差。”她给每人分了一副,“你看这护腕,阳脉的遇热会发光,阴脉的遇冷会凝霜,正好提醒咱别靠那边太近。”
阿鬼戴上护腕试了试,阳脉那只果然泛起微光,烫意顿时减轻不少。他忽然指着前方:“看!烬土沟到了!”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个巨大的山谷,谷底积着厚厚的焦黑泥土,土缝里冒出橙红色的火苗,烧得空气扭曲;而谷壁的石缝中,又渗着幽蓝色的寒气,将火苗冻成一串串冰火结晶,悬在半空像倒挂的琉璃灯。
“这就是‘火煞积,水煞淤’?”林野皱眉望着谷底,焦土下隐约有黑色的水流涌动,水面飘着冰碴,冰碴上又燃着小火苗,“水火搅成一团,难怪煞气冲得厉害。”
苏烈扛着工兵铲往谷底走,刚踩上焦土,脚下就“噗”地冒出一串火星,同时冰碴子顺着裤脚往上爬,护腕上的阳脉晶粉立刻亮起来,把冰碴挡在外面。“好家伙,这土会咬人!”他用铲头扒开表层焦土,下面竟是暗红色的岩浆,正咕嘟咕嘟冒泡,“火煞在底下憋着,上面盖着层冰壳,一踩就破。”
洛璃蹲在谷边,从药箱里取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之前在阴脉收集的“玄冰露”。她倒出一点洒向谷底,玄冰露落在岩浆上,没像预想中那样炸开,反倒化作一层薄冰,暂时压住了火苗,而冰面下的岩浆又在慢慢融化冰层,形成一层诡异的“冰火膜”。“有戏!”她眼睛一亮,“玄冰露能裹住火煞,岩浆的热又能慢慢化掉多余的寒气,正好中和!”
阿鬼却指着谷壁:“水煞在这儿!”石缝中渗出的寒气里裹着黑色的水珠,滴落在焦土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他摸出玉佩贴近石缝,玉佩的红光映得水珠滋滋作响,水珠落地后不再腐蚀泥土,反倒渗进焦土里,冒出淡淡的白烟。“四象血的力量能净化水煞!”
林野立刻明白了:“苏烈,你用阳脉护腕引岩浆的热,把焦土下的火煞逼出来;洛璃,你往火煞上泼玄冰露,让它们凝成冰火膜;阿鬼,你用玉佩的红光净化谷壁的水煞,引到膜上——咱得让火煞的热融掉水煞的毒,水煞的凉压下火煞的燥,像星网那样缠在一起!”
苏烈扛起工兵铲往谷底深处走,护腕的光芒越来越亮,岩浆被引得顺着他的脚印往上涌,像一条条小火龙;洛璃捧着陶罐紧随其后,玄冰露精准地泼在火龙身上,瞬间凝成晶莹的冰壳,冰壳下的火苗还在跳动,将冰壳烤得微微发烫,却不融化;阿鬼则沿着谷壁游走,玉佩的红光扫过石缝,黑色的水珠立刻变得清澈,顺着他的指引流向冰火膜,冰壳遇水渐渐融化,火苗舔舐着清水,化作带着暖意的蒸汽,袅袅升起。
忙活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