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自己被女婿当众扇了耳光，这老脸往哪儿搁？
可转头女婿就被自己和女儿联手“打”成重伤，昏迷不醒。
他才凝力境啊！
我们父女俩都是化灵境，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真给打坏了，留下什么隐疾，将来九泉之下，我还有何颜面去见聂大哥？
苏浅雪犹豫再三，还是将爹娘拉到一旁僻静处，压低声音，将自己关于聂红尘体内可能住着一位“老爷爷”的猜测说了出来。
柳氏起初是满脸不信：“雪儿，你这都是哪听来的荒唐说法？什么老爷爷附体，那都是说书先生编的故事！”
可当她回想起方才聂红尘掌掴自己夫君时，那眼神中透出的陌生与肆无忌惮，完全不似作伪，心里也不由得动摇了。
那眼神，确实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聂红尘。
苏明远沉吟片刻，也缓缓点头：“经雪儿这么一说，方才那小子看我的眼神，的确像是完全不认识我。若真是被他人操控了身体，倒也能解释得通……”
他想起聂红尘那诡异的身法，一个凝力境能在他们父女联手下游刃有余，本就极不寻常。
“可尘儿也是胡闹！”苏明远眉头又皱了起来，带着后怕与责备，“怎么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灵魂寄居在自己体内？这万一对方心存歹念，要夺舍于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爹爹多虑了。”苏浅雪连忙解释，“女儿觉得，那位前辈若真有所图，他能图红尘什么呢？”
她掰着手指头数道：“图他那糟糕的天赋？图他那极其低的素质？还是图他那欺男霸女的名声？”
苏明远和柳氏闻言，皆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以前的聂红尘，实在没什么值得一位神秘强者图谋的。
这么一想，那位“老爷爷”或许真的没有恶意，甚至可能是在帮衬聂红尘。
苏明远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心里释然了不少。
……
房间内，烛火摇曳。
苏浅雪独自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聂红尘。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凑近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前辈……我知道您能听见我说话……”
装晕的聂红尘心里咯噔一下。
老爷爷？
哪来的老爷爷？
他一阵无语，这女人的脑洞也真是够大的！
居然把他编出来的师尊，自动补全成了住在体内的老爷爷？
不过……他转念一想，眼下这尴尬局面，似乎……这个理由还挺完美？
阴差阳错打了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