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将泰天府选为整个青州的突破口,在此地查案也更为便利。
魏无咎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如释重负又略带委屈的模样,微一躬身:“咱家明白!定当全力配合崔大人查案,以证青白!”
就在片刻后,在府衙附近一座被镇守府征用的客栈内,魏无咎一把扯下头上的三山帽,狠狠掼在紫檀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疲惫地跌坐在太师椅中,拿起旁边铜盆里浸湿的冰毛巾,用力地抹了几把脸,仿佛要擦去方才堂上沾染的晦气。
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但眼底的阴鸷却愈发浓重。
“谢映秋!”他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恨意。
若非这个贱婢拿出赵德海的神识玉简,捅破了天,崔天常岂能这么快,就拿到那么多指向他的证据?
“魏千!”魏无咎声音嘶哑地唤道。
一个身着东厂档头服饰、面容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汉子应声闪入内堂,单膝跪地:“督公,属下在。”
此人正是魏无咎的心腹,东厂驻青州鹰扬卫副千户魏千!
“谢映秋那个女人,”
魏无咎将冰冷的毛巾丢回铜盆,溅起一片水花,“给我继续盯死!她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话,我都要知道!尤其是她和王奎,还有那个沈天的往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如有合适时机,不用通报!”
“是,督公!”魏千沉声领命,眸含杀机。
魏无咎提到沈天,心头的邪火又窜了起来。
若非那天夜里,沈天那混账东西横插一脚,将谢映秋从死牢里捞出来送到王奎手中,他早就让这女人‘自裁’狱中,死无对证了!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闪烁:“还有沈天,我不是让你的人也看着他?最近此人有何动静?”
魏千立刻回禀:“回督公,沈天最近动静不小,正大肆招兵买马,雇用武修青壮,连同他府中的护卫,编练了七十多人的部曲家兵,据说还通过金氏商行,购置了大批二手符宝兵甲,,他还囤了三十万多石陈粮,花了二十余万两,”
魏无咎闻言微一愣神,满眼的疑惑。
沈天编练部曲家兵——倒也说得过去。
此子顶着北司靖魔府总旗和御器师的名头,按律可豢养八十私兵,购置些军械自保也属寻常。
不过这竖子囤这么多粮做什么?
魏千此时神色微动:“督公,还有件事,沈天在贡生院上月月考中,竟夺得了第二!”
魏无咎眉头微皱,“月考第二?他才九品修为吧?贡生院那些七品八品的世家子弟都是吃干饭的?是谢映秋帮他?她想干什么?!”
他瞬间将此事与谢映秋联系起来,神色更显疑惑:“难不成她还想扶持沈天,参加年底的御器司青州大考?那大考汇聚青州多少天才?沈天算什么东西,也配鱼跃龙门?”
魏千低声道:“属下也觉得蹊跷,或许谢映秋只是图那月考第二的奖励?三枚七品炼血丹和三千点功德,也算丰厚!又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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