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等候在此的齐岳立刻迎了上来,刚毅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激动:“恭喜沈少!竟真的一举通过内试,跻身北天学派内门!此乃天大的喜事!属下稍后便要传讯京城,务必第一时间将此佳音禀报提督大人!大人若是得知,不知该何等欣慰!”
他言辞恳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可惜外人不能进入北青学院的大堂,他未能亲眼见证大殿中那震撼人心的考核场面,让他引以为憾。
一旁的沈苍与沈修罗亦是由衷的狂喜。
沈天成功拜入北天学派内门,身份地位与前程又将大不相同,他们这些追随的家臣部曲,自然也能水涨船高,与有荣焉。
唯独谢映秋,站在廊柱阴影之下,眼神复杂地望着兰石先生,尤其是他眉心那一道已然干涸却依旧刺目的血痕。
她眼中交织着心痛、愧疚与难以言喻的感激。
方才她就在大堂外等候旁观,清楚地看到义父为了护住沈天,不惜引动旧伤,硬撼三位书院高层。
父亲额心滴下的殷红血液,让她至今心如刀绞。
兰石先生似未留意养女的复杂目光,转而向沈天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可需在书院中住下?院内尚有精舍空置,若在此修行,有诸多师长可随时请教,院内也时常会有三四品的大御器师开坛讲课,于你修行进益大有裨益,如需安排,我可让管伯为你及你的随从准备住处。”
沈天略一沉吟,便摇头婉拒:“多谢先生美意。只是家中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最近学生得罪了不少人,须得尽快返回坐镇统筹庄堡防务,晚辈打算即刻动身,星夜赶回泰天府。”
兰石先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但并未强求,只是颔首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强留,日后若在功体修行上遇到疑难不解之处,可修书与我。此外切记,明年三月十五,务必准时返回书院,参加入门大典,不可延误。”
“晚辈谨记先生教诲。”沈天面色一凝,拱手郑重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