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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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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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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略者的战争,而是日本侵略者对我国士兵惨无人道的屠杀!

    按照殷虎给的描述,高进在一处院墙的墙角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哥哥——仰着的身躯依旧高大,血气方刚的脸上多了两道鲜红的血印,瞪着的眼睛恶狠狠地望向天空,紧紧攥住的拳头仿佛仍有使不完的力气……

    “哥,你放心的去吧,我能照顾好爹娘。安排好你的后事,我去当兵,我要多杀日本兵为你报仇。”高进蹲下来,拂下了哥哥的眼帘,俯身抱起哥哥向水井走去。景飞走到井边,帮高进把高松放了下来。高进凝视着哥哥,回想年少轻狂的幸福时光;一起爬树、掏鸟窝,一个人做错事一起被爹娘打……他们吃一个人的乳汁、睡一个被窝长大,如今,阴阳两隔啦!

    高进解开哥哥破烂不堪的衣服,哥哥的伤口随即暴露在了空气中——除了手臂的几处刀伤,胸部和腹部还有十几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高进拿着哥哥褪下来的衣服在水桶里洗去血渍,擦拭哥哥身上黑色的血污。景飞抹了把眼泪,走向了存放粮草的仓库。粮食连同存放它们的仓库被付之一炬了,冒出黑烟的热灰里飘出阵阵焦糊小麦的味道。

    离粮仓不远的地方,景飞找到了一架几乎完好的平板车。高进和景飞把换上干净衣服的高松拉出营区时,昨夜被打散的北大营士兵正垂头丧气地陆续返回,清理牺牲战友的尸体;得知消息的附近百姓,也焦急地前来寻找活着或死去的亲人。

    高进和景飞拖着平板车怊怅地行走在回家的的小路上。小路的两旁,葳蕤的树叶完全遮挡了意图照射到小路的阳光,行走的人因此免遭了烈日的暴晒之苦。波浪般的清风从树干边缘偷偷地流淌过来,吹得他们的身体凉飕飕的;失去亲人的痛楚,也让他们的心里“凉飕飕”的。

    “旺财”跑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旺财,你的腿怎么了?”景飞俯下身子看着它。高进对“旺财”的感情毋庸置疑,但现在的他实在没心思过问它受伤的原繇!“旺财”哈哧哈哧地喘息着,围着平板车转了一圈,跳了上去;熟悉的面孔和味道,使它认出了车上的人。它对着高松的脸亲昵地叫唤了几声,静静地趴在了他的身边。

    高进记得哥哥说过,有一次他带“旺财”去打猎,遇到了一头凶猛的野猪;那时他的火铳没了火药,如果不是“旺财”竖起脊毛和龇牙咧嘴的野猪对峙为他赢得填充火药的时间,后果真的不敢想象。自从哥哥当兵离开家,“旺财”很少和他在一起了,如今在一起了,哥哥却再也看不到它了。

    高进思绪万千地走着;直到回到家中,凌乱的场景才让他从如烟般的往事中回过神来——门口的水缸变成了一堆碎片,碎片周围是水浸透的一大片湿地;水缸边的盆架子和木盆都躺在了地上;拴在树上的晾衣绳和晾晒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叔,你的脸怎么了?”景飞疑惑地看着高智平。

    景飞的话,引起了高进的注意;他回过头,见父亲淤青的左脸上有几道像是手指留下的印迹。“爹。”他怔怔地喊了一声。

    “我没事。”高智平走到平板车前,“把你哥抱屋里吧。”

    王月仙听到外面的对话,知道儿子回来了,六神无主地朝外走,到了门槛边,忘记了抬脚,差一点儿拌倒在了地上。红着脸的景颜跑过来搀扶她。

    感觉哪里不对的景飞拉过妹妹小声地问:“小妹,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来了几个日本兵,把虎子哥抓走了。”景颜心有余悸地答,“他们……还打了叔。”

    “啊!”景飞小声地惊叫一声,警觉地环顾过四周问:“日本兵呢?怎么没看见咱爹?”

    “日本兵走了。”景颜压低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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