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虽然我没碰过鸦片,却见过烟瘾发作的人的样子。张某爱财,但在关乎民族前途的所作所为上实在不敢有半点儿逾越雷池的举动。”
“您为什么这么想呢?帝国许多像我一样的军人迫切希望中国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到那时,啸天君可以帮助帝国管理淞沪市,或者您想管理的中国任何一个城市;我相信帝国的实力加上啸天君的能力,一定可以让淞沪及其他城市越来越好!”田中洋洋自得地说。
张啸天轻蔑地说:“听你的意思,今后我们省长、县长的任职都要你们说了算;这是什么道理,偌大一个中国,能人都死光了?”
田中笑着说:“如果中国成为了帝国的附属国,这一切都将成为现实;拿目前贵国的国情来看,我们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田中先生未免太自信了吧?要知道过分的自信就是自负,有些东西不是说怎样就怎样的;我相信我的同胞有很多是像我一样有血性的男儿,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抗争,谁能笑到最后很难说。”张啸天义正辞严地说。
精于世故的田中见房间里充斥的火药味做来越浓,知道再谈下去只会令双方的分歧越来越大,赶紧结束对话为妙;他站起来,笑着说:“不论啸天君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我都有足够的耐心等您改变;因为啸天君是帝国崇尚的强者,是可以和我们愉快合作的朋友。”尽管对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强盗越来越深恶痛疾,张啸天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也不便立即撕破脸皮使彼此的关系势如水火;他站起来,说:“在下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的是赚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为了赚钱去伤害同胞、有损民族,我绝不会做!希望还有和田中先生合作的机会,赚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结交您这样的朋友。”
“好,啸天君痛快。在下告辞,我们改日再约。”
“请!”张啸天做了个手势。
和楼上各包厢一只只察言观色的眼睛、一张张故弄玄虚的老成生意面孔不同,楼下大多是打了鸡血般少不更事、寻求刺激的年轻人;虽然游手好闲,但优越的家庭背景却令他们每天锦衣玉食、醉生梦死。
田中对随从眨了下眼睛。随从领会,来到楼下人流稀疏的空阔处,突然转身起脚朝走在身后的景腾袭来,景腾从容不迫地伸出一只手将它挡了回去;没占到便宜的随从不肯罢休,挥腿踢向了景腾的头部。景腾疾速起脚踢开来腿、顺势踹击了随从的胸口;随从没有料到对手的速度之快和力量之大,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身体。
短短数个回合,景腾已了解了对手的实力——出击的速度快,但劲道不足,不属于肌肉发达的力量型高手;特别是踹在他胸部的一脚,一点儿不像是踹在肌肉上,而像是踹在了棉花上。他不想再打下去,因为赢得优势太明显,不仅对手的脸上挂不住,田中和张啸天也会很难堪。正当他思忖怎样停止时,一串银铃般的声音突然传来:“大男人打女人,害不害臊?”说话的女子快步走近景腾,竖起白嫩的小手接连锤打了他两下,嘴里不依不饶地嚷嚷:“叫你打女人,叫你打女人。”
饶是见识过千军万马混战厮杀的大阵势,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没有威胁的突然发难,景腾一时半会儿依然茫然得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张啸天干咳了两声,努力地化解着难堪的气氛:“原来是若兰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不去我的客厅玩?”
“你那儿有什么好玩的?除了红酒就是雪茄,哪有楼下打女人的风景好看?”若兰阴阳怪气地答。
张啸天笑着说:“一场误会呀,我的大小姐;您有所不知,他们切磋武功呢。”
“这样说,倒是我不识好歹了?”若兰咄咄逼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