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和彩蝶相处?景飞如果带若兰去金陵就好了……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去玩;他带上若兰,他哥不会答应的。
艾青失望地走了——不光景飞模棱两可的没个准确态度,景传志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地敷衍。她感觉无奈,和景、申两家的关系再好,终究不能代替人家决定终身大事。怎样跟申公鹤夫妇解释呢?一路上,她搜罗着各种让申家信服的理由,期望达到三方都不难堪之目的。
景颜送走了艾青,和彩蝶向屋里端菜。在景传志的一再要求下,柴洪亮等人都倒上了满满的一大碗酒——这段时间确实压抑了,主人盛情难却,那就放开肚皮畅饮吧。
酒过三巡,心神始终不宁的景飞再也没心思陪客了;他放心不下若兰,他决定去看看,顺便跟她告个别。
若兰的家在一个三面环水的小岛上,风景旖旎。高耸、挺拔的水杉围长在水边,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水杉的羽状叶凌乱地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脚踩上去,陷得很深。房子是精致典雅的西式三层小别墅,周围有高高的铁栏杆围着。一辆黑色的别克牌轿车安静地趴在围墙边;每天早晚,司机会开着它接送申公鹤去来纱厂。卓莲枝偶尔也用一下,上街买买衣服,见见朋友之类的。院子有一大一小两扇门。一扇是正对别墅的正门,另一扇是别墅右首的偏门;两扇门都是青铜所铸,气派庄重。别墅周围小桥流水、假山风亭、花花草草,应有尽有,仿佛一个世外桃源。流水边的一棵粗壮的石榴树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叶子,到了秋天,枝头少不了红彤彤的石榴。
艾青不厌其烦地劝说了申公鹤夫妇好一会儿,申公鹤才稍稍冷静下来;气归气,事已至此,他又能拿心爱的宝贝女儿怎么样呢?
把想好的劝导人的话说完,艾青起身告辞;她前脚刚走,景飞后脚就来了。他用铜环叩击铺首发出清脆的响声,院子里的两只恶犬朝大门飞奔过来,龇牙咧嘴地朝他吼叫。两个护院也赶了过来,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并让他赶紧离开。景飞没理睬他们,自顾自地喊若兰;若兰站起身,朝外走,被父亲厉声喝住了。若兰很善良,知道自己做的事让父母难为情了;她很想出去,却又不能违抗父亲的意愿,毕竟他为自己操心了。万般无奈之下,她趴在了姆妈的身上哭泣。申公鹤在客厅来来回回地走,命管家去把景飞赶走;管家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告诉景飞小姐已经睡下,谁都不见,天色不早了,大家都要休息……
景飞知道这是他没答应和若兰成亲,申公鹤为难他。他告诉管家,今晚一定要见到若兰,她不出来,他就在这儿喊到天亮。管家进屋禀告,卓莲枝猛地站起来,拉丈夫进了卧室;若兰会意,姆妈在帮她。卓莲枝何尝不是帮丈夫——申公鹤也希望女儿去和景飞相见——相爱的恋人就要分离了,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一开始扮演的是黑脸,想变做红脸,总得有个台阶下。
若兰哭着跑出来,和景飞隔门对视;景飞想打开门,门鼻子上挂着不近人情的铁锁。“大哥让我明早去金陵,我来和你道个别。”景飞心疼梨花带雨的若兰,不敢提成亲的事,含糊其辞地说。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
“很快是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一两个月吧。想你了,我跟大哥请假回来。”
“我想你了呢?”
“我能感觉到的。你想我时,我也在想你;我会在心里陪你聊天,陪你数星星、看月亮……”
“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生下来,好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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