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家有关系,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得罪某个管事。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并不护短。
徐亿年:“这不就是书院里最讨人厌的那种孩子嘛。我读书的时候,书院里也有一个。这种孩子就是表面横,说白了欺善怕恶。真遇到事儿的时候怂得很。”
慕笙:“你也被欺负过?”
徐亿年摸了摸鼻子:“我后来欺负回去了!刚开始他不知道我是青州首富的儿子,见我又白又瘦,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好拿捏。我跟我爹告状,我爹让管家带了十几号人,把那小子吓得尿裤子,第二天就退学了。”
姚木兰:“他们只是被惯坏了,不是真的坏。吃一堑长一智,受些教训就好了。比如那个李福,刚到书院的时候,上午惹事,中午惹事儿,下午还要惹事儿。不是把这个打了,就是把那个推了,动辄还要偷拿别人的东西。找他爹娘,他娘一味护短,他爹说他是被惯坏了,人,让我看着办,还说把他送到书院里,就是为了让他学好。”
徐亿年:“老先生都教不好,你一个女先生该如何教?讲道理,铁定听不进去。动用武力?怕是也打不过。真打过了,哭是小事儿,人家爹娘肯定找上门。”
姚木兰:“确实很为难,但孩子嘛,都有弱点,慢慢来就是。”
徐亿年:“你一定吃过苦头。”
姚木兰:“我被他用石头砸过头,还被他推进装满水的水缸,差一点溺死。他还给我的饭食里下过巴豆,趁着天黑,把村里的泼皮引进学堂。”
徐亿年听得目瞪口呆:“这般恶劣,已经不是坏学生了,是可以送去府衙坐牢的坏人了。”
姚木兰:“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从前没人教过他哪些事情是能做的,哪些事情是不能做。哪些事情是对的,哪些事情是错的。我尝试着理解他,了解他,与他谈心,他就再没对我做过那些事情了。”
徐亿年:“理解他,了解他,与他谈心,他就改好了?”
姚木兰:“他不是生来就那么跋扈的。在徐家买下庄子和荒山之前,李家村的日子很难过。他爹身为村长,每天想着的都是如何让村民吃饱饭。为了果腹,偶尔也会做些令人不耻的事情。那时的李家村,是附近村民眼里的穷山,恶水,以及刁民。作为李家村村长的儿子,难免被人指指点点。小孩子,不懂得如何化解,只能学着大人的样子,放狠话,骂人,打架,或私下动些手脚。”
徐亿年总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这是跟着他爹,或者村子里的村民依葫芦画瓢——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