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如今想来,她那是在与他诀别,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了!
苏秀芳圆睁着双眼,瞪着沙发上一脸怔忡的儿子,提高声音说道:“你这个木头脑袋!她开始冷落你了,你还不懂啊?”
她一直隐隐担心的问题,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她后悔不迭,早知道就该把他俩的事儿定下来,也就没有今天的遗憾了。
现在她无比痛心,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朝罪魁祸首发泄不满。
凌浩听到母亲严厉的训斥,浑身一颤,却强作镇定,嘴硬道:“那又怎样?”
苏秀芳更来气了,劈头盖脸地一阵数落:“怎样?到手的儿媳妇飞走了,我很生气!看看被我说中了吧?你就这么天天像根冰棍似的,结果把人家气跑了,这么好的女孩子不懂得爱惜,你就等着打光棍吧……”
凌浩沉默不语,心中却激起了无数波澜。他不敢置信,罗悦玲那么在乎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撒手呢?
“……凌浩你给我听着,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把她追回来,听到没有?”苏秀芳的语气犹如颁布军令,不容置疑。
凌浩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我等一下再打电话。”
他期望这只是场误会,只是罗悦玲忘了开机而已。
这一整天,凌浩不时拨打罗悦玲的电话,都没能拨通,这让他心烦意乱,迷茫且不知所措。
到了晚上,苏秀芳得知情况后,就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让他去罗悦玲家找她。
他这才发现,自已对罗悦玲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连个具体住址都没有。
他只得像鸵鸟一样躲进了房间,坐在床头,开始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根据他们分别时的情形,再结合今日的状况,他得出结论:罗悦玲的确是打算远离他!
这种认知让凌浩心烦意乱、如坐针毡。他地站起身来,斜倚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浓稠的夜色,脑海中思绪翻飞。
她不是很在意他吗?怎能如此突然又决绝地斩断联系呢?难道她不知道,有人会牵挂她吗?
他忽地惊觉,刚才的念头中,竟然用了“牵挂”这个词,他竟然牵挂她?
原来,他会心烦意乱,会胸口憋闷,会坐立难安,皆是因为她!无声无息中,她已然如一颗种子,在他的心田里生根发芽了!
曾经,他为周洁敞开过心扉,却只换来一场伤痛与打击,身心俱损。于是,他再次筑起心墙,并加高加固,使其成为不可侵犯的私人禁地,默默疗伤。
谁知罗悦玲出现了。她时而俏皮可爱,时而又专注深情,变着法子逗他开心、哄他高兴,仿佛那是她此生最为神圣的使命。
她以真诚为槌,不遗余力地敲击着他的心扉。那道坚固的心墙,渐渐裂开了缝隙;那颗冰封的心,渐渐变得柔软。
他的心防,终究在不知不觉间被她攻破了!
他向来矜持内敛,习惯于将情感深埋心底,原以为只要彼此心灵相通,对方自会感受到自已的情意。
然而,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感情需要双方共同努力,才能延续,才有未来。
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间全部涌上心头。她在他最痛苦难过的时候出现,对他体贴入微,耐心又温柔,温暖了他的心房,让他忘记了伤痛,走出了阴霾。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付出,却不知,再炽热如焰的热情,也会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消散。
如今,他已习惯了她的陪伴,认可了她在心中的地位,她却要抽身远离,让他茫然失措,心乱如麻。
他不允许!不允许她在拨动了他的心弦之后,又淡然地转身离开!
他必须把她追回来,奉献上自已迟到的热情,回报她浓浓的爱意。
人生第一次,凌浩为一个女孩失眠到天亮。
盛夏的正午,街道两旁的树木像被抽走了灵魂,无精打采地低垂着枝叶,路上的行人也都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
周洁正趴在小桌上昏昏欲睡,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把她从与周公幽会的美梦中拉了回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来电显示,瞬间愣住了。
竟然是凌浩打来的!自从他受伤以后,他们之间就再无联系,有什么事都是罗悦玲与她沟通,就比如上次聚会,全程都是罗悦玲在充当传话筒。
她满腹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