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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坊的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陶坛沉默地伫立着,里面封存着本应流淌成金银的美酒。原本高昂的士气,随着一次次推销失败、仓库只进不出的消息传来,迅速低落下去。工人们虽然依旧相信东家的酒是仙酿,但眼看酒卖不出去,工钱还能发多久?人心开始浮动,窃窃私语和忧虑的情绪在坊间蔓延。
“听说没?王霸放话了,要让咱们酒坊一个月内关门!”
“唉,东家是好东家,酒也是好酒,可惹上王霸那个煞星……”
“这月的工钱,不知道还能不能准时发……”
金海听着孙老把头隐晦汇报的坊间情绪,眉头紧锁。他不能怪工人们现实,大家都要养家糊口。他拿出了自己酒楼和加盟店的利润,硬撑着按时发放工钱,稳定人心,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从盘下酒坊,修缮整个厂房,再到大批采购原材料,扩大生产先,后投进了六千两银子,巨大的库存压力和几乎为零的外部销售收入,像两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酒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就在这内外交困之际,麻烦主动找上门了。
这日,金海正在“金状元”酒楼后堂核算近几日越发惨淡的酒水外销账目,忽听得前面一阵喧哗,郓哥连滚爬爬地跑进来,脸色煞白:“掌……掌柜的!不好了!王……王霸来了!”
金海心中一凛,放下账本,整了整衣袍,沉声道:“慌什么,请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穿着绸缎袍子却掩不住一身彪悍之气的中年男子,带着四个膀大腰圆、目露凶光的随从,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来人正是王霸,他三角眼扫过酒楼内部雅致的装饰,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屑,最后目光落在起身相迎的金海身上。
“哟,这位就是近来名声在外的武大掌柜?啧啧,果然……精神了不少啊。”王霸语带讥讽,大剌剌地在主位坐下,一双脚直接架在了旁边的凳子上,随从分立两侧,气势汹汹。
金海面色平静,示意吓得发抖的伙计上茶:“王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指教?”
王霸也不碰那茶,嘿嘿一笑,声音沙哑难听:“指教?谈不上。老子是来给你指条明路的!”他斜眼看着金海,“听说你那什么‘五粮酒’酒坊,快撑不下去了?库房里酒堆得跟山一样,卖不出去了吧?”
“劳王掌柜挂心,小本经营,尚能维持。”金海不卑不亢。
“维持?”王霸嗤笑一声,“武大郎,别他妈给老子装蒜!阳谷县这地界,老子说你的酒卖不出去,它就一瓶也甭想流出去!你那点把戏,蒙得了别人,蒙不了我王霸!”。
他伸出一根粗短的手指,“这样吧,一百两,一百两银子,把你那酒坊,连同你那什么狗屁‘五粮酒’的方子,一并转让给老子。你还能捞回一百两,否则……”
他顿了顿,眼中凶光毕露,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威胁道:“一个月!老子让你那酒坊彻底倒闭,那些酒全他妈变成醋!到时候,你跪着求老子收,老子都不要!”
酒楼后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郓哥和几个伙计吓得大气不敢出。
金海看着王霸那嚣张跋扈、志在必得的嘴脸,心中怒极,反而越发冷静。他缓缓站起身,虽然身高依旧不及王霸雄壮,但那股历经变故、内蕴玉牌能量的沉稳气势,竟让王霸微微眯起了眼睛。
“王掌柜的好意,武大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