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亦龙失落道:“当初我是怕她闹,这才答应跟她领证,也没有对胎儿进行DNA检测,因此,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岂不是做了冤大头?”
何强皱眉道:“听你这口气,你俩婚后感情一般般啊。”
范亦龙冷笑道:“就我们这种情况,感情能好到哪里?”
何强同情道:“老兄,如果你俩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
范亦龙眼圈微红,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呢。这都怪我当初意志不坚定,几杯烧酒下肚,就坚持不住了。”
何强劝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没必要老去后悔。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范亦龙叹了一口气,说:“说心里话,我现在有点心灰意冷,有点想离开了。”
何强吃了一惊,问:“你想去哪?”
范亦龙说:“我现在只是有这个念头,还没有完全想好。再说了,我要离开,也得家里老爷子同意才行。”
何强安慰道:“说心里话,我真的不希望你离开。将来有一天我离任了,还希望你和王建将港口建好。”
范亦龙苦笑道:“我也舍不得离开,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待得下去?”
何强劝道:“你也别把这件事太当回事。离婚再婚,这也很正常。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人关注了。”
范亦龙叹息道:“可是让我跟她过一辈子,实在难以做到。”
何强摇头说:“事已至此,你还是再克制一下自已,多想想她的好处。说穿了,她尽管用了一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但总归是为了得到你,说明她对你还是有爱的,否则她不会把自已的一生跟你牢牢绑定,直接敲你一大笔钱就好了。”
范亦龙一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我得多想想。”
何强笑道:“你这样想,就对了。你跟她现在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必须同甘共苦,哪怕是敌人,也得化敌为友。否则,你整天跟一个仇人生活在一起,还不被郁闷死?”
范亦龙伸手拍了拍何强的肩,说:“谢谢你,我请你吃早饭去。”
何强高兴道:“好的呀,我除了一碗面条,还要再吃一只包子。”
范亦龙哈哈大笑,说:“两只包子也请得起。”
这天下午,宋妍给何强打来电话,告诉了何强一条喜讯:经过博物院多位书画专家鉴定,何强花三百元在海西古玩字画一条街,购买的《竹石》画,确系郑燮真品,结论跟震旦大学考古系俞诚教授的观点一样,市场价在四千万元上下,至于公开拍卖,成交价就无法估算了。
何强听了这个消息,也是非常开心。他请宋妍帮忙联系大型拍卖活动,如果合适,他准备把这幅作品卖掉。
宋妍说:“我帮你打听了,下周六,黄埔有一场国际顶级艺术品拍卖会,届时将有世界顶级收藏家出席。我们可以报名参加。”
何强点头说:“那就请你帮我联系一下组委会,看看能否把我这幅作品加进去拍卖。”
宋妍说:“问过了,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只是你得提前过来签订合同,因为要做广告宣传。”
何强说:“这个没问题,你跟我联系好,到时我抽空过去。”
宋妍问:“那你这个周末过来吗?”
何强摇头说:“下周可能要过去两次,这周就待在海西休整。”
宋妍微微一笑,说:“好吧,你自已看着办。”
跟宋妍通好电话后,何强心情始终平静不了,到了晚上,他实在控制不了情绪,便给楚楚打去电话。楚楚以为何强只是寻常问候电话,并没有在意。
何强激动地问:“楚楚,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俩一起在海西游玩的事吗?”
楚楚不以为然道:“这才过去几天,怎么会不记得?我记得你花了三百元,买了一幅假画,还吹嘘说是捡漏呢。”
何强嘿嘿笑道:“你可记得那幅画是谁的作品?”
楚楚得意地说:“我记得那幅画的名字叫什么竹,对了,叫竹石,被吹成是郑板桥的名画,纯粹瞎扯蛋嘛。郑板桥的名画如果出现在燕京古玩市场,还有人信;至于在你们海西出现,那就只有三岁小孩相信了。”
何强摇头说:“可是你有没有研究过郑板桥的生平?他的家乡距离海西可是不远。”
楚楚愣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你们哪里可能有他亲友的后代?”
何强眼前一亮,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在我们老家出现他的字画真迹,也是大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