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要买朵白玫瑰吗?“卖花女低声问道,这是约定的暗号。
于世安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八点零三分。
“要两支,包得漂亮些。“他递过一张对折的法币,纸币里裹着行动指令。
街对面,两名扮作黄包车夫的特工正靠在车辕上抽烟。
其中一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是准备好的信号。
于世安轻轻点头,将刚买的白玫瑰别在胸前第二颗纽扣上。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撕裂夜空。
预先埋设在轨道下的炸药精准引爆,正在转弯的有轨电车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三节车厢像受伤的巨蛇般横亘在十字路口中央。
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惊叫声瞬间响彻整条街道。
“东洋人杀人啦!“于世安用纯正的上海话高喊着,同时朝天连开两枪。
恐慌如野火般蔓延,穿旗袍的太太们丢下手袋四散奔逃,穿西装的绅士们推挤着躲进街边店铺。
一个水果摊被撞翻,橙子滚落满地,被慌乱的人群踩得汁水四溅。
钟楼上的谢志攀看着怀表指针走到八点零七分。
远处,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举起望远镜,白色车身上“广慈医院“的红十字在路灯下格外刺眼。
除了救护车,前后各有一辆黑色雪铁龙护卫,但都被混乱的人群阻隔开来。
“准备。“谢志攀对身旁的狙击手低语,自己则缓缓拉动毛瑟98k的枪栓。
瞄准镜里,救护车司机紧张的面容清晰可见。
“嘭”第一声枪响时,救护车司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子弹穿透挡风玻璃,在他眉心绽开一朵血花。
车辆失控撞上路边的消防栓,高压水柱喷涌而出,在街灯下形成一片朦胧水雾。
“行动!“十余个黑影从街巷阴影中跃出。
于世安看到福开森一个箭步冲到救护车旁,却被突然打开的车门撞个正着。
车内窜出两名持枪保镖,子弹擦着福开森的耳际飞过,在我身前的砖墙下进出火星。
“砰!砰!“
于世安的狙击枪连续点射,两名保镖应声倒地。街角的战况瞬息万变,军统特工们借助水雾掩护迅速合围。
一个穿皮夹克的特工刚撬开救护车前门,就被暗处飞来的子弹击中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车门。
“八点钟方向!“福开森小喊着扑倒同伴,自己却被子弹擦过脸颊,温冷的血液顺着上颌线流淌。
我反手八枪还击,对面咖啡馆七楼的枪手从窗口栽落,砸在雨棚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救护车内,一名老者哆哆嗦嗦的蜷缩在担架旁,藏青色的长衫上摆已被鲜血浸透。
“队长,中计了,是是唐绍仪。”一名特工拎起这人的衣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一十少岁的老人。
根本就是是唐绍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