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何雨柱的身影,像一只无声的狸猫,贴著墙根的阴影,远远地缀在阎埠贵身后。
他的心,此刻却远不如脚步那般平静。
聋哑老人,是易中海最后的棋子,是代號“钟摆”的专属死士。如今“钟摆”已停,这枚棋子理应变成一颗死棋。可阎埠贵这条嗅觉灵敏的老狐狸,为什么会深夜造访一个本该与世隔绝的“废人”
杂物间的位置极其偏僻,紧挨著工厂的垃圾处理站,空气中都飘散著一股酸腐的气味。阎埠贵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停下,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才用一种独特的节奏,轻轻叩了三下门。
“篤,篤篤。”
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道缝。阎埠贵像条泥鰍,一闪身便钻了进去,木门隨即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何雨柱潜行到杂物间的外墙,將耳朵贴在满是裂纹的墙壁上。以他如今远超常人的听力,足以捕捉到屋內的动静。
屋內,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豆,映照出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阎埠贵搓著手,脸上堆满了諂媚而又精明的笑容,將怀里的那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老哥,您瞧瞧,这可是我冒著天大的风险,从何雨柱那儿弄来的线索。”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邀功的意味,“这上面画的,听说是易中海留下来的宝贝图纸的解法!何雨柱那小子,最近跟丟了魂儿似的到处找,八成就是这玩意儿!”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那个平日里佝僂著背,眼神浑浊的聋哑老人。
此刻,他却坐得笔直,浑浊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没有去看那份图纸,而是死死地盯著阎埠贵,那眼神,看得阎埠贵心里直发毛。
“你怎么知道,东西在他手上”
一道沙哑、乾涩,仿佛两片砂纸在摩擦的声音,从老人的喉咙里挤了出来。这声音,让墙外的何雨柱浑身一震!
他不是哑巴!
阎埠贵也是一惊,隨即又恢復了镇定,显然他並非第一次和这老人“交流”。他嘿嘿一笑:“厂里都传遍了,抓易中海那天晚上,就是何雨柱报的警,公安从他家抄出来一个公文包。虽说里面是砖头,可谁信啊肯定是让他给掉包了!这小子,藏得深著呢!”
老人拿起那份做旧的图纸,在煤油灯下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东西我收下了。你的好处,少不了。”
说著,他从床底下的一个铁盒里,摸出几张崭新的大团结,递了过去。
阎埠贵看到钱,眼睛都直了,一把抓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得嘞!那我就不打扰老哥了,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我还来找您!”
说完,他便心满意足地溜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老人一个。他將那份“破解图例”放在灯下,反覆看了许久,然后走到墙角,掀开一块鬆动的地砖,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发报机。
他熟练地戴上耳机,手指在电键上飞速敲击起来。
“嘀嘀,嗒嗒,嘀嗒……”
墙外的何雨柱,通过【王牌特工系统】的辅助,將这串电码瞬间翻译了出来:
“鱼饵已现。目標『东风』已取得『钟摆』遗物。疑似图纸破解法到手。请求指示。——『医师』助手。”
医师!
何雨柱心中巨浪翻腾。原来这个聋哑老人,根本不是什么“死士”,而是“医生”安插在轧钢厂的眼线和联络员!易中海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棋子,早就被別人策反了。
k2组织的渗透,比他想像的还要深!
眼看著第一条鯊鱼已经咬鉤,何雨柱没有停留,悄然退走。现在,该轮到第二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阎埠贵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著了。他摸出枕头下压著的几张大团结,借著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翻来覆去地数了三遍,生怕少了一张。崭新钞票的油墨香让他心醉,但一种更强烈的念头在他心里发了芽。
这消息,只卖给聋老头一家,太亏了!这叫资源浪费。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著。李卫国,后勤科的一把手,实际上的副厂长,这人手眼通天,心思也深。要是让他知道了何雨柱藏著宝贝,自己岂不是又能捞一笔对,就这么办!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消息也不能只卖给一个主顾。
打定主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