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冰封,无法通航;临清至济寧段,处於枯水期,许多河道水深不够,无法行船,导致江南漕粮运不上来。这是客观原因。
皇室宗亲的高俸、制定俸贴时,给哪些人实发给哪些人虚发这里面肯定有所偏颇。这是主观原因。
当然,还有最核心的,粮食总產量不够高。这是根本原因...
这一系列的问题,显然不是李斌如今一个小小的户部观政能够改进的。
但看著那群普遍瘦骨嶙峋的士卒们,李斌又是真心替他们感到难受。
“唉,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罢了,就这样吧。”
重新將粮袋繫上,葛百户只是嘆息一声,並没有胡搅蛮缠地將怨气撒到李斌头上。作为京卫的百户,葛百户也算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了。
他自然很清楚,每年不同时间点上,京师的粮俸情况如何。
只是瞧著通惠河还没通航,他便有了这次领粮,多数为陈粮的心理准备。
如今只不过是確认了自己的猜想,失落固然有,但本就期待不高,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落差,心理上也不至於失衡。
“晚生谢百户宽宏。”
士兵工资一没发满,二没发足...
作为大明钱袋子,户部里的官属,李斌的责任心,让他在明白这一现象的出现非己之罪时,又免不了常怀愧疚。
正所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当著户部的官,却连士兵的工资都搞不出来...
这和那县令等一方父母,不为本地民生负责,不为民生做主有何区別!
这是失职!
更是瀆职!
“呵,你这后生倒是有股子良心。”
李斌脸上的羞愧之色,被葛百户看在了眼里,感到有些好笑、有些欣慰的同时,葛百户反过来劝起李斌:
“有你这番表態,我长陵卫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朝廷困难,我等自然能理解,晚些时日,补回来就是。咱最怕的啊,是你们这些管钱粮的,不把咱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