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奇怪的傢伙!”女孩捡起钱,抱怨著离开了。“莫名其妙的。”
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客人,把自己点过来什么也不做,自己长得不好看,但也绝对算不上难看吧!
她都快怀疑人生了,但转念一想,对方至少人还不错,拿到钱了,也没必要待在这里糟蹋自己。
想到这,女孩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开开心心地走了。
房间清净后,许小柚贴到了门边。
与此同时,廊道內,一名穿著朴素,身材消瘦的女人身影缓缓走来,与雀斑女孩擦肩而过。
女人任何方面都不出眾,甚至因为上了年纪,皮肤鬆弛,脸更是成为了皱纹等岁月痕跡的重灾区。
对方站在了郝先生的房间前,短暂驻足。
女人並未打扮自己,眼神也很黯淡憔悴。
许小柚透过猫眼看著这一幕。
她开始好奇,对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这个姓郝的,能让这老男人绕这么大一圈路来到这座贫民窟。
没过多久,门开了,灯光透出男人的影子。
在看清眼前之人的景象后,女人无光的眼睛睁大,映著烛火。她很意外地后退了一步,而后转身就要走,直到鹿人伸手一把牵过她的手。
“是我。”
黑暗中迴荡起男人沉稳的声音。
女人的手攥紧又放下,最后回身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迴荡在空旷黑暗的廊道:
“滚!”
许小柚睁大眼。
这又是什么展开
那位平日中高高在上的黑帮大佬此刻表现得有些落寞,被打了一巴掌,脸上却没出现任何愤怒的神情。他未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將门敞开:
“阿玲,別让外面的人看笑话,进来说。”
女人胸膛起伏著,喉咙翻滚,最后才强忍住內心的情绪,跟著鹿人走进了房门。
房间中的布置很陈朴,一张床,一台老旧的风扇,窗前还掛著女人的衣服,昏暗的灯光下,穿著一袭翩躚红衣的女人照片在相框中熠熠生辉。
“为什么来找我。”阿玲问。
“带你离开这里。”郝先生说。
阿玲眉头紧拧,在见到鹿人一身整洁的西装后,紧拧的眉头又变得平缓。
“你现在有钱了。”女人轻声说。“打扮的不错,很有气质。”
“嗯。”
“然后呢”
“我可以带你离开,给你更好的生活,比你现在过的要好得多,跟我走吧。”
“看来你知道我现在过的不好,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是啊,你现在穿著一身西装,像个大公司的领导,所以就能一脸理所当然的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是在施捨我,还是在嘲笑我”
女人的话语平铺直敘,听不出起伏,像一碗白水般平淡。
“你在说什么呢阿玲!”郝先生起身,声色加厉。“我们都已经老了,不是置气的年纪了。”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稍微替......”
未等郝先生说完,阿玲展顏一笑,像是精心设计过一样,抬起的眉梢恰好遮住了脸上的皱纹,抬起的嘴角恰到好处,妖而不媚,却又不失亲和,若是在女人年轻时,这个笑容或许会很惊艷。
见到这个熟悉的笑容,郝先生怔在原地。
泪光隱约在女人的眼中闪烁:
“是啊,我们都已经老了,不是当年那个置气的年纪了,我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
“你为什么不能再早几年来呢如果你再早十年来,我会对你发通火,然后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个新娘一样风风火火地和你离开这里。”
“如果你再早五年来,我会骂你几句,然后像以前那样牵著你的手,把这里的一切都拋下,安安静静的和你离开这里。”
“如果你再早一点来,哪怕是一年前,我也会收拾好这间屋子,一句也不会埋怨,和你离开这。”
窗外有喷著漆黑涂装的浮空车飘过,远远传来几声嗡鸣。
鹿人默默听著女人的话,像以前一样,听著女人在她耳边诉说昨天、今天、明天。
“可现在我走不动路了,我得了病,很重的病,或许再过一个月,或许就几天的时间我就会死。”
“我已经不想离开这了,在这里最深最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