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烟雾缭绕,气氛却很严肃。这些人,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他们看着讲台上那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技术教官”,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陆扬没有在意这些目光,他打开投影仪,幕布上出现了一张云爆弹的内部结构图。
“单兵云爆弹的核心,是燃料空气炸药。它会进行两次爆炸,第一次引爆,是将高能燃料均匀散布在空气中,与氧气混合形成气溶胶云雾。”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大学课堂上讲课一样。
“关键是第二次引爆。它会瞬间点燃整个气溶胶云,在爆炸核心区形成一个短暂的,接近真空的负压环境,同时高温会耗尽区域内的所有氧气,对工事内的有生目标,造成毁灭性杀伤。”
台下,许多老兵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负压,什么气溶胶,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课堂的安静。
“报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后排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士长站了起来。他约莫三十多岁,国字脸,皮肤是常年暴晒下的古铜色,一道浅浅的伤疤从他的左边眉角划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煞气。
侯卫国看到他,眉头微微一皱。
王虎,二级军士长,全营公认的兵王。从南疆战场下来的活英雄,一个人用炸药包端掉过对面三个火力点,身上挂着的军功章能晃花人的眼。他是营里最受尊敬的老兵,也是最不服管教的刺头。
王虎没有看侯卫国,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讲台上的陆扬。
“陆总工,俺是个粗人,听不懂你嘴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词儿。”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子不客气的味道,“俺就想问问,你这玩意儿,听着是厉害。可到了真刀真枪的战场上,特别是在南边那些地形复杂的山沟沟里,它真的就比俺们手里的炸药包好使?”
他的话音一落,课堂里原本压抑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不少老兵都露出了认同的神色,交头接耳。
王虎的话,问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他往前一步,声音更响了:“打仗,靠的是人和人拼命的胆气,是敢抱着炸药包跟敌人同归于尽的血性!你这个躲在几百米外,按一下钮就完事的东西,是能打出咱们的军威,还是能练出兵的胆子?”
“别到时候这‘金疙瘩’金贵得很,真上了战场,营长团长舍不得用,用起来也缩手缩脚,那还不如俺们自己扛着炸药包来得痛快!”
这番话,让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侯卫国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呵斥。
陆扬却抬起手,示意他不必。
他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王虎,目光清澈而坦然。
“王班长,你说得对。”
这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开场白,让王虎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陆扬,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