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
“来世……”
他朝虚空中伸出手,涣散的瞳孔被漏进殿内的晨光染成琥珀,褪色的唇弯成稚气的弧度,
“……做……廊下燕……不做困在……九重阙的……”
未尽的话语散在穿堂风里,萧瑾软软地倒下去。
萧烈怔怔看着掌心那条腰带,一点微弱的重量自内部传来。
他拿刀劈开,里面赫然是一枚青铜密钥。
“将军,查清楚了。”
封野从殿外走进来,目光随意扫过地上气绝的萧瑾,道:
“国丈昨夜携太子从西华门出逃,这两个侍卫是留下逼问的死士。”
历朝历代,玉玺都是夺位必争之物。
拥有玉玺,便代表受命于天;相反,没有玉玺,则是【白板天子】。
意味着名不正、言不顺,无论是威望还是权威,都会大打折扣。
丞相不例外,萧烈也不例外。
“去太庙。”
萧烈握紧掌中的铜钥,转身时脚步顿了顿,
“着龙骧卫守灵。
凡近殿百步者——斩!”
萧烈走进太庙,尘封的香烛味勾着深处的记忆,青铜钥严丝合缝嵌入暗格的刹那,陈年沉檀中忽然渗出一丝甜香,鎏金匣内猩红绸布包裹的传国玉玺上,赫然覆着张泛黄的桂花糕油纸。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恰看见褪色的印戳里"
德兴斋"
三个字。
庙外阳光正好,檐角的铜铃忽然响,惊起藻井深处栖着的金丝燕。
萧烈抬手接住飘落的绒羽,甲胄缝隙漏进的春光里,恍惚有个系着十二章纹的孩童在笑:
“皇叔……听说东隆街德兴斋的桂花糕,比宫里的御厨做得还好……皇叔帮朕带一些,可好?……”
——
景阳钟第九道哀鸣碾过宫墙时,鎏金色的晨曦正漫过太庙飞檐。
青玉阶上已不见血迹,只余几处洗不净的暗红蜿蜒如褪色朱砂,倒像前朝画师点染的凤仙花汁。
朱雀门残骸处,数十工匠正在监工鞭影里搬运金丝楠木,新制的门枢被桐油浸得亮——又是一轮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