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喝彩声,说书人慢悠悠合上折扇。
“这般通天彻地的人物,老朽便是说上三天三夜,怕也道不尽那枪尖一朵红梅,写不完那袖里半卷春秋啊!”
他抿一口茶碗,再问道:
“您们可知那封公子为何每每出现皆脸覆面具?”
不用众人回答,说书人自豪的摸上胡子,
“那是因为封公子此次现世只为救世,不图虚名。
他的师父长孙先生常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不衒虚名,惟期博济。”
“封公子谨遵师命,也不想因此为家人带来不便,这才每每现于人前,皆以面具示人。”
“封公子此举,遮的是俗世浮名,守的却是仁者本心。
可昭日月,可鉴春秋。”
“原来如此。”
底下听客纷纷点头称赞,
“如今乱世,像封公子这般痌瘝(tongguan一声)在抱、功成弗居的人物,当真凤毛麟角了。”
“谁说不是呢?听闻封公子方行冠礼,至今未聘。
这般龙章凤姿的人物,却不知要怎样的琼闺秀玉,方堪作配?”
一华服男子倾了倾身,“我有一女……算了,她不配……”
众人哄堂大笑。
封野听完勾了勾萧烈的指尖:“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赈灾和剿匪都能理解,只是关节凝雪冰、鞋履结冻土是什么?还睡在尸山血海?
他是有多困才会睡在那地方?
他又不是无家可归。
封野有些哭笑不得。
他总算知道萧烈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让他戴面具了,原来是早让别人在其他地方替他施行善举,最后面具揭开,这些美名皆会落在他头上。
所以萧烈在金风寨时,便替他安排好了所有,就连清流世家的嫡子身份都安排好了。
不得不说,萧烈的思虑太太太周全了。
难怪他师父总说:摄政宸王袖里藏的,何止三尺青锋。
萧烈挠了挠他的掌心:“说书嘛,自然要夸张些许。”
他站起身,“走吧,我们回去,三当家这时候差不多该到了。”
两人离开茶馆,径直回了云舒楼。
如萧烈所料,于亭安已经到了。
一身玄色窄袖劲衣,墨高高束起,身量如青竹拨节,昔日眉间跳脱的少年气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秋水沉璧般的凝练威仪,锋芒半藏半露,似寒铁淬火,数日不见,竟隐现一股将星之气。
于亭安见到萧烈,单膝点地,禀报道:
“禀殿下,您要的东西已安全运抵,此行假作胡商驼队,沿途勘合俱验无虞。
诸葛参军率五百精兵伏于西郊密林,请示殿下,是否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