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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手握古风闯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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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一首古风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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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是甜是涩,要等凉透了才辨得清。

    雨还在下,银杏叶簌簌落着。林夏索性搬了琴坐在窗下,任由雨丝溅到琴弦上。他开始反复弹那两句旋律,时而急促如檐雨,时而舒缓如叹息,指尖被琴弦磨得发红也浑然不觉。案上的《扬州慢》被风吹得翻页,停在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他忽然想起故人曾说,红药开得最盛时,总带着点 “开到荼蘼的凉“。

    原来有些凉,是从最热的地方生出来的。

    他抓起笔,在一张废纸上胡乱写:“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墨迹被雨水打湿,“霜“ 字的最后一笔晕成一片浅灰,像极了那年冬夜里,故人斗篷上沾着的雪。

    创作的念头一旦生根,便像夜雨里的藤蔓,疯长着缠上心口。林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外只说 “校订旧乐“,连侍立多年的小吏都看出他神色不同 —— 往日里他校乐时总是蹙眉凝神,如今却时常对着空窗发怔,有时忽然笑起来,眼角有细纹在动,有时又停了笔,指尖在案上轻轻敲着,像在数漏下来的雨声。

    第七日午后,雨歇了,阳光透过云隙落在案头。林夏翻找乐谱时,从《白石道人歌曲》的夹层里掉出一叠旧笺。是故人的字迹,瘦劲清峻,带着点女书特有的柔婉,纸边已经泛黄发脆,像被岁月啃过的痕迹。

    他捏着笺纸的手指忽然发起抖来。

    这是七年前整理故人遗物时发现的,当时只匆匆看了几眼便塞进书里 —— 不是不敢看,是怕一看,那些被礼乐、被朝堂、被 “国师“ 身份压下去的情绪,会像决堤的水,冲垮他苦心维持的平静。

    第一张笺上写着:“闻君新制《霓裳引》,宫廷宴上万人称贺。然曲中 ' 云想衣裳 ' 句,过于炽烈,少了点 ' 云散衣裳 ' 的余味。“ 墨迹里还沾着点梅香,是故人住的江南小院里,窗下那株绿萼梅的味道。那年他刚写完《霓裳引》,满朝称赞,唯独收到这封私信,当时只觉得是文人相轻的挑剔,如今再看,“云散衣裳“ 四个字底下,藏着的是她最懂他的那份清醒 —— 他总想着把最盛的景象写进曲子里,却忘了所有繁华,终有散场的那一刻。

    第二张笺是初夏写的:“今日采新茶,煮茶时见茶叶浮浮沉沉,忽然想起你说 ' 乐如流水 '。流水要转几个弯,茶叶要沉几次底,才有味道。你写的曲子太顺了,像直来直去的溪,少了点绕梁的余韵。“ 纸角沾着片干枯的茶叶,青褐色,还能看出是当年的雨前龙井。他想起那年夏天,他为了赶制龙舟节的乐舞,熬了三个通宵写《龙舟赋》,曲子激昂得像拍岸的浪,却被她一语点破:“太急了,急得留不住听曲人的心跳。“

    翻到第五张笺时,林夏的指尖停住了。那是张染了酒渍的笺纸,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酒后所书:“昨夜与友饮于秦淮河畔,闻歌女唱君之《相思引》,' 一寸相思千万缕 ' 句,听者皆落泪。然相思最苦,不在 ' 千万缕 ',在 ' 缕缕皆成灰 '。君写得太满,倒不如留半分空白,让听的人自己填。“

    他忽然想起写《相思引》的那个秋天。那时他刚与故人吵过一架 —— 他坚持 “情要写尽才动人“,她却说 “情到深处是留白“。他赌着气把《相思引》写得缠绵悱恻,果然风靡一时,连街头小儿都会唱。可此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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