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凌厉起来,像平静湖面掀起的巨浪。林夏初使出的正是师父独创的 “观澜剑法”,第一式 “秋水” 便将软剑荡开三尺。
雨水顺着剑脊流下,在剑尖凝聚成珠。林夏初看着秦九耳后的梅花刺青,突然想起师父相册里那个穿红衣的女子,耳后也有同样的印记。
“你是……” 他的话没说完,秦九的软剑突然变向,直刺他心口。这一剑阴险诡谲,完全不像名门正派的路数。
“铛!”
双剑相交的刹那,林夏初手腕翻转,君子剑贴着软剑滑上,剑脊重重敲在秦九脉门。软剑 “哐当” 落地,秦九踉跄后退,左手捂着手腕,指缝里渗出黑血。
“你剑上有毒?” 秦九的脸色变得惨白。
林夏初收剑回鞘,雨水顺着剑鞘流下,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只是点麻药。三日后自会消退。” 他看着秦九耳后的刺青,“十年前终南山,那个穿红衣的女子,是你什么人?”
秦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指着林夏初,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最后身子一歪,倒在雨地里不动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京兆尹府的巡夜兵丁举着火把赶来。林夏初看了眼地上的秦九,又望了望终南山的方向,转身没入小巷的阴影里。
雨还在下,打湿了他袖中那张《兰亭序》拓本。王羲之的墨迹在晕染的水渍里渐渐模糊,像极了师父临终前模糊的面容。
林夏初不知道,此时醉仙楼三楼的窗边,一个穿月白僧袍的和尚正放下茶杯。他看着林夏初消失的方向,念珠在指间转得飞快,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阿弥陀佛,这长安的水,要浑了。”
楼下突然传来惊呼声。秦九的尸体旁,那半块龙纹玉佩正慢慢渗出血迹,在积水里晕开,像朵诡异绽放的红梅。
雨丝在灯笼光里织成密网,林夏初隐在胭脂铺的廊柱后,看着京兆尹府的捕快将秦九的尸体抬走。为首的捕头面色凝重,手指反复摩挲着秦九腰间的檀木盒,忽然朝巷口望来。
林夏初侧身躲进阴影,袖中的君子剑微微发烫。那捕头腰间的虎头腰牌在灯火下泛着冷光,竟是京兆尹亲卫营的制式 —— 寻常捕快绝无资格佩戴。
“头儿,这尸体……” 年轻捕快的声音发颤。
“闭嘴。” 捕头将檀木盒塞进怀中,“回府后只说金刀帮内斗,其余的一概不许提。”
马蹄声渐远时,林夏初注意到墙角的积水里漂着片红绸。他弯腰拾起,绸面上绣着半朵梅花,针脚细密,与秦九耳后的刺青如出一辙。
巷深处突然传来咳嗽声。穿月白僧袍的和尚正蹲在石阶上,用树枝拨弄着什么。火光映在他念珠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施主还不走?” 和尚头也不抬,“再等下去,京兆尹府的暗卫就要来了。”
林夏初握紧红绸:“大师认得这梅花?”
和尚转过身,露出双琥珀色的眼睛:“终南山的‘寒梅阁’,二十年前以绣针为暗器,杀人于无形。可惜啊……” 他折断树枝,“被一场大火烧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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