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伞沿上还滴着水珠。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公子请便。” 林夏起身让开半边座位,目光在男子身上短暂停留后,便又落回了自己怀中的木匣上。她能感觉到,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既不像是普通的书生,也不像是行商的客人,倒像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男子道谢后坐下,书童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盏热的茶水。“姑娘也是来姑苏游玩的?” 男子一边倒茶,一边轻声问道,语气自然,没有丝毫刻意打探的意味。
林夏犹豫了一下,轻声答道:“只是路过,打算在此歇脚片刻。” 她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也不想与陌生人过多攀谈,以免言多必失。
男子微微点头,没有再追问,只是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目光投向楼外的雨景,口中缓缓吟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姑苏的烟雨,果然不负盛名。”
林夏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这句诗正是出自杜牧的《江南春》,描绘的正是江南烟雨朦胧的景致,与眼前的烟雨楼相得益彰。她没想到,这个陌生男子竟然也对古诗颇有兴致,而自己怀中的,恰好便是一卷古诗卷轴。
就在这时,楼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烟雨楼的宁静。林夏下意识地握紧了木匣,抬头望向楼外。只见一队穿着黑色劲装的人骑着马,朝着烟雨楼的方向疾驰而来,他们的腰间都佩着长刀,神色严肃,一看就不是善茬。
“是城主府的人?不对,城主府的人穿的是青色制服,这些人的衣服颜色不对。” 旁边桌的茶客低声议论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那队黑衣人很快来到烟雨楼前,翻身下马,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显得格外狰狞。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烟雨楼内的茶客,最后,视线落在了林夏怀中的木匣上。
林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同实质一般,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她下意识地将木匣往身后藏了藏,身体微微紧绷,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这位姑娘,不知你怀中抱的是什么东西?” 刀疤脸迈步走进回廊,声音粗哑,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周围的茶客见状,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生怕惹祸上身。
林夏强作镇定,抬起头,迎上刀疤脸的目光,说道:“只是一些随身物品,与公子无关。” 她知道,此刻不能示弱,否则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刀疤脸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伸出手就要去夺林夏怀中的木匣:“随身物品?我看不像。说不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我检查检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拦住了刀疤脸的动作。“这位兄台,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一位姑娘的东西,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林夏惊讶地转过头,只见拦住刀疤脸的正是刚才坐在她身边的月白长衫男子。此刻,男子脸上的温和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不迫的威严,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
刀疤脸被人拦住,顿时怒不可遏,猛地抽出手,就要对男子动手:“哪里来的臭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不想活了是吗?”
男子丝毫不惧,轻轻一侧身,便避开了刀疤脸的攻击。他手中的油纸伞轻轻一旋,伞柄朝着刀疤脸的手腕打去,动作快如闪电。刀疤脸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他惊讶地看着男子,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