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著脸去看路明非,眼睛里倒映出男孩的模样,
她的脸颊上流淌著烛光、尖尖的虎牙上也流淌著烛光,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路明非。
“离开前的那天夜里你爸爸妈妈没有回家,我看见你趴在天台上看星星、默默地流著泪—你回头看见我上来就指指眼角说姐姐你来了,我没有哭只是风里有沙子,然后红著眼咬著唇跟我擦肩而过我能感觉到你当时流露出来的情绪並非悲伤而是孤独,就问你怕不怕,你说不怕,然后我问你要不要去我那儿住一晚上。”
“我去了是么”
“岂止呢,那天夜里你还非得跟我挤一个被窝来著,周德刚气坏了,著要回襄阳。”媧女笑得没心没肺。
路明非没说话,他渐渐復甦的记忆中似乎隱约確实有这件事情。
“你一点都不开心吗小樱,你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爬上本姑奶奶床榻的男人哦。”
路明非嘆了口气:“那时候我才四岁。”
“又怎么样,反正你该摸的都摸了该看的都看了,你得负责。”
“所以你留下来是因为怜悯么”路明非低头看媧女的眼晴。
沉默。
片刻后媧女说:“不,是因为同病相怜,是那种相似的孤独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像小时候的自己,也是那么孤独的一个人、也是那么弱小的一个人。”
路明非想起来了,自己以前在家属大院確实是年龄最小的孩子,其他人都不喜欢他,
只有明档总是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揍那些欺负他的孩子。
“丹肠呢,我真的记得明档有个妹妹叫丹肠。”路明非问。
“你能记起来和她在一起时的细节么”
“能啊,我们—.”路明非渐渐的不说话了,他惊悚地看向媧女,睫毛微微颤抖著。
“你的潜意识让你认为丹肠真的存在,其实她只是你幻想出来陪伴你缓解孤独的玩伴。”媧女说。
“这不可能—”
“那你能想起和楚子航的细节吗”媧女又问。
路明非垂下眼脸。
“是吧”媧女耸耸肩,“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事情的,你越是想要探究就越是陷得更深。”
“我知道了。”路明非说。
“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你要得到这枚骨殖瓶,究竟是为什么”媧女回到问题的最初。
“我从猎人网站捞到的那个孩子,他是康斯坦丁,诺顿的弟弟。”路明非说。
媧女皱眉:“你继续。”
她没有对四大君主中的某一位居然存在兄弟这种事情感到震惊和疑惑,显然早已知情。
“我想康斯坦丁和诺顿是可以沟通的那一部分君王,也许他们能在一些事情上帮到我北“你想干嘛开歷史的倒车搞封建復辟”媧女睁大眼睛晴。
“找人,和杀人。”路明非说。
“找到楚子航,杀死一个我朝思暮想了很久很久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