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然也没能休息多久,他为这里预留的时间不算多,说三天都已经算上在路上的时间了。
他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跟王钢和徐春两人打个招呼,就提著东西出门拜访长辈去了。
有的熟悉一点的,就留下多说两句话,问候一下对方的身体健康,了解一下村里还有什么困难,不那么熟的,人家的客套和感谢他也笑著听著。
陈涣很早就教过他,不要太在意別人对你的好是否掺杂利益,这么久以来,他也一直很认真的践行这条准则。
不得不说,这让他在看很多事的时候,都变得格外宽容。
就比如眼前这个觉得他爸妈好说话,於是每次去他家都喜欢顺点什么的人,这会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演著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担忧。
温清然不觉得膈应,就是这么爱占小便宜的人家,在他爸妈去世的时候,提著篮子送了好多鸡蛋过来,温清然也很感激。
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滑稽好笑,人性的复杂多变在农村这种地方总是格外鲜明些。
他好声好气的保证道:“付叔,我只是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我对村里的事都不懂,真的不会参与。”
最后还是王荀一脸好笑的解救了他。
王荀摇摇头,在回家的路上解释道:“村里不是有块閒地吗,有人来租,你在电话里说担心污染问题,对村里的地不好,村里一合计,觉得不如自己建个厂,到时候村民们就算是领了原始股,他估计是怕你记恨他,不让他参加。”
温清然摇摇头:“別说当初那一篮子鸡蛋,就算没有鸡蛋,我也不能胡乱指挥啊,要是因为谁跟我关係不好,就被排挤,那不是乱套了,我这路修的罪过就大了。”
王荀:“我也是说,他就是占別人的小便宜太多了,自己也容易想的多。”
温清然一脸无奈的笑了笑。
第二天,温清然就知道了,不仅爱占便宜的人想得多,像是王荀这种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想的也挺多的。
两人一早就开车上了山,只是车能开上去的距离有限,有很长一段路还得两人徒步走上去。
两人一人背著一个包。
王荀在路边折了根树枝,三两下简单处理之后,就拿给温清然当简易登山杖了。
王荀还嘲笑温清然呢:“我记得你小时候,弱的不得了,还得温叔背著你上山。”
温清然有点不好意思的嘆了口气,也有点摆烂了释怀了的意思:“那时候体质太差了。”
王荀纳闷:“在村里成天上窜下跳的不见你身体好,怎么到城里还反而好起来了,真就像电视上说的天生贵人身子,得鲍鱼龙虾的养著”
温清然:“……”
温清然一脸无语到看著他:“你要是有个每天检查你运动打卡记录的哥,你也能好。”
再说他为了这副好身板,在训练室挨了多少揍啊,陈涣教他格斗和防身术的时候,教的可从来都不是架子。
而且陈涣还是实战代练的忠实拥护者。
王荀无语了一下:“那他这哥,当的还挺称职的。”
温清然深以为然的点头:“当然。”
王荀总算是问出了他爸妈都想问,但也都没问出口的问题:“那他怎么没陪你回来”
温清然想了想:“小狗哥,其实我有两种解释。”
王荀:“……我听真话。”
温清然笑了一下:“都是真的,第一种解释是,我这次能放假,是因为他回公司干活了。第二种解释是,小狗哥也要让我稍微自私一点啊,我已经和陈涣共享了爸爸妈妈,但爷爷奶奶只是我的爷爷奶奶就可以了。”
王荀这下是真的放下心了,昨天温清然说自己过的好的时候,他们信了,但没完全信。
毕竟他们对有钱人的认知很局限,尤其是温清然户口被转走的事情並不算愉快。
当初村长为什么会一点情分不顾的直接把温家的地分了,也有其中一些原因在。
温清然沉默了几秒解释道:“被转户籍的事,我自己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解释,那时候也没赚到钱,我当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回来又该怎么说。”
“后来是陈涣把他身上的钱都给我了,我才敢联繫你们,他那时候离家出走,他爸还停了他的卡,好在后面我俩接了个综艺。”
温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