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线,一个圆滚滚地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墙角,董卓的生命也在此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倒地的烛台,趁机耀武扬威,将整个董府化作一地废墟。
“幸亏你聪明,借故归省,才逃过一劫。”王允一边说,一边起身去倒茶,惊动了睡在竹榻上的白猫。白猫“喵”的一声,跳进貂蝉的怀里,舔舐着貂蝉掌心的朱砂印。
陷入回忆里的貂蝉,对于王允说了什么,根本就不关心。倒是那白猫“喵”的一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貂蝉低下头,轻轻抚摸着白猫,想起了与吕布的初见。
三年前,器宇轩昂的吕布来到王允的府上做客,手中并没有提他的方天画戟,反而抱着一只白猫,那只白猫不过巴掌大小,眼睛里透出灵动的光。
貂蝉不知道是喜欢吕布,还是喜欢那种白猫,居然鬼使神差地上前和吕布攀谈了起来。那天,吕布答应要娶了貂蝉,并将白猫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了貂蝉,而貂蝉把自己送给了吕布。
吕布离开的日子,貂蝉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还好有白猫在身边陪伴,让貂蝉忘记了等待的苦恼。不久之后,貂蝉终于等到了吕布的迎亲的轿子,然而新郎却不是吕布。
这三年来,那檀木案成了她噩梦归处,每次董卓醉酒归府,总将她按在此处摩擦。铜烛泪漫过雕花烛台,滴在她裸露的脊背,烫得她咬碎牙根。
好几次,她在孤独之中,忍不住咬破了掌心的朱砂印,但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那次,鲜红的血珠滴在白猫的颈间,白猫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喵喵”几声后,便用脑袋不停地蹭着自己的手。
泪水滑落在它的毛发上,当眼泪和血珠相遇的一瞬间,血色便消融在了眼泪里,而割破的掌心,也瞬间恢复如初。白猫的身上,也不曾沾染任何的血色。
貂蝉被送入董卓府的第三天,白猫在她怀里咬出半圈牙印,那微微的刺痛让貂蝉不禁一笑,这牙印竟像极了她的初夜,吕布在她肩头留下的齿痕,如今被她变成了纹身。
“这只猫,是当年吕布送过来的那只吧,天天吃鱼肝油,毛发变得愈发白亮了。”王允说完,自知觉得尴尬,便故意岔开话题,说起了冀州城破的消息。
“冀州?甄宓!”貂蝉的心再次被惊到了。
“今天,果然不是什么好日子。”貂蝉暗自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