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开汪图,泪眼婆娑地哭诉道:“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此时,人群逐渐聚集,其中大多是联合兵团的人,他们的袖子上都缠绕着青纱,以示哀悼。
灵柩开始缓缓移动,百多人的队伍紧随其后,他们沿着下街越过十九级石梯,踏上了通往死亡谷的公路。
吴罗汉的母亲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两天,茶饭不思,无法为儿子送行。
然而,人群中却有一个女孩的悲恸声格外引人注目,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像针尖一样刺进了每个送葬者的胸膛。
这个女孩就是汪棋,她和吴罗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虽然年纪尚轻,但早已私定了终身。
如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的灵柩渐行渐远,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吴罗汉的遗体被安葬在孤寂而神秘的死亡谷。
当夜幕降临,柳青青、竹节、贾仁慈等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聚集在吴罗汉的坟前。
他们肃穆地跪在地上,深深地向坟头磕了三个响头,表达着对逝者的敬意和哀思。
随后,他们用手捧起泥土,轻轻地撒向吴罗汉的灵柩,象征着对亡者的最后一丝关怀。
竹节在众人面前发表了悲愤而又充满决心的致悼词,他的言辞中充满了对吴罗汉的怀念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随着他的讲话,坟头逐渐被泥土堆成一个小山丘,象征着吴罗汉的精神永存。
大家再次三鞠躬,向逝者致以最后的敬意。
仪式结束后,柳青青从郑花花手中接过装满土制手雷的竹篮,果断地点燃了这些手雷,并一一扔了出去。
六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中回荡,仿佛在为吴罗汉的离世鸣不平。
仪式完毕后,他们迅速散开,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哀伤和恐怖的地方。
然而,在谷口处,他们遇到了一个身穿红色棉衣的诡异身影——汪棋。
她吊在一棵树上,舌头伸出两寸多长,双眼暴出眼眶,这一幕令所有人惊恐不已。
人们急忙叫来了汪棋的哥哥汪图以及她悲痛欲绝的母亲。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悲剧,汪图悲痛之余迅速回家赶制了一具棺材。
趁着夜色,他托人将年仅十七岁的妹妹汪棋与吴罗汉合葬在一起。
十七岁的吴罗汉在死亡谷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但他的离世却给周围的人带来了无尽的悲痛。
尤其是他的母亲,在吴罗汉去世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因悲痛成疾含恨离世。
埋葬了吴罗汉和汪棋后,柳青青、竹节和贾仁慈在郑花花家暂时躲避了两天。
然而他们深知这并非长久之计,郑花花家每年仅分得三百多斤粮食,根本无法满足三个壮男人的需求。
于是他们开始思考未来的出路和计划。
此外,三人若是选择藏匿于一处,一旦暴露,必然陷入全军覆没的境地。
这样的结果,将直接导致太平公社联合造反派的革命力量遭受重创,甚至可能因此一蹶不振。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他们三人决定各自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
贾仁慈选择了前往距离此地半里之遥的堂妹家中暂避风头,而竹节则悄悄潜回了道班深处进行藏匿。
然而,柳青青却面临无处可去的困境,最后只好选择留在郑花花的家中。
夜幕降临,郑花花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回到家中,得知竹节和贾仁慈已经离开,她立刻亲自下厨为柳青青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随后,她端着面条上楼,微笑着问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喝酒了,想不想稍微喝几口提提神?”
柳青青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现在能够有一口热饭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喝酒。”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苗条、面容清丽的小姑娘走上了楼。她从怀中掏出一瓶酒,笑着递给了郑花花。
柳青青看着小姑娘,她那粉红的瓜子脸上露出了一对迷人的酒窝,显得格外可爱。
郑花花边为柳青青倒酒边介绍道:
“她叫陆敏,今年刚满十六岁,是我们院子里的邻居。她的母亲叫向顺康,父亲在外地医院工作,医术十分高超,深受人们的尊敬。”
陆敏凝视了柳青青好一阵,终于开口:“柳司令,恐怕您已不记得我们这种小人物了吧。”